她顿了一会儿,继续边哭边说:“我不敢声张,他那么凶,又要打人,我要是说了,你,婆婆,和我可能都逃不过一顿打……如果传到外面去,别人只会说我不要脸,这种丑事,传开了,婆婆要气死,更何况还有你,你以后怎么做人……”
说到这里,她捂着脸,小声地啜泣起来。
温肴只觉头皮发麻,天旋地转。
打死他,也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正常人,怎么能想到一个人能禽兽到这种地步,对寡妇下手,更何况寡妇还是自己的儿媳?
他没有去质疑何芳说的真实性,因为直觉告诉他,他爷爷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也终于明白,他爷爷对他这个孙子到底哪来那么大的恶意,原来这个老畜生把魔爪伸向了何芳,而他成了阻碍他得逞的障碍……也许对这个老畜生来说,自己与他的血缘关系根本就不算什么,满足他自己的兽1欲才是最要紧的……
白雨曼察觉到温肴僵直了身体,浑身发冷,目光发直,他忙将他抱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这样能传递给他温暖:
“肴肴,肴肴……”
他低低呼唤他,感觉这可怕的真相像是一只面目狰狞的野兽,要将温肴幼小而单纯的心灵撕扯、吞噬。
温肴终于在他怀里回过神来,红着眼圈,问何芳:
“后来呢?”
后来走了,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带走?
何芳此时也已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眼里仍含着泪,她看着温肴,嘶哑着喉咙说:
“我知道,我要是留在这里,无论如何都逃不开这个畜生的控制,我就打算悄悄远走高飞,我本来想带上你,可是你爸爸已经走了,我要是和你一起走了,你奶奶怎么办?更何况,你那时还那么小,我带着你,怎么走?要是半夜把你爷爷吵醒了,我们不仅走不成,还会被他打死的……”
“我就想,我先走,等过两年,你爷爷死了,或者等你稍微懂事了,我再回来找你,可谁知,谁知道我在广市打了两年工,想回来找你的时候,托人问家里你的情况,才听说你丢了……他们都说你被拐子拐走了……”
何芳像是想起了伤心事,眼泪再次簌簌地掉下来:
“我想找你,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你?我当时都想到了自杀,我想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死了丈夫,又被畜生公公欺负,好不容易逃出来,儿子还丢了……我那时天天想夜夜想,想你被拐去后怎么样了……有时候路边看到个小乞丐,都能哭一天……”
“后来,后来就遇上了天天他爸爸,他安慰我,说你长得可爱,说不定拐子拐去了,卖给其他家里养去了,我心里才好受很多,天天祈祷你那养父母好好待你……”
何芳看向温肴,见他也掉眼泪,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虽然生了天天,可总是记得你的,天天生日,就想起你,想我家肴肴有没有人给他过生日、给他买爱吃的蛋糕?给天天买衣服,就想肴肴有没有这样的衣服穿,有时候天天皮,我打他,打着打着又哭起来,我想,要是有人收养你,总归不是亲生的,不知道打你的时候,打得重不重……”
温肴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他扑进白雨曼怀里,紧紧抱住他,肆意流泪。
好像这十几年来的怨恨、委屈、痛苦,全跟着眼泪一起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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