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回去。”
“你这样开不了车。”
“我打车，麻烦你在这里看着他，我换身衣服就回来。”
“你别着急，回去睡一觉再来。”
“我不放心，只有看着他才安心。”
郝斯文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步伐依旧稳健。
甄安全在麻药的作用下睡了三天，睁开眼就看到了郝斯文。
“前辈，我不是故意受伤的，你别生气。”
“我知道。”郝斯文亲了亲他的额头，按了铃叫来医生。
医生检查完毕，郝斯文柔声说：“小甄子，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事，能不能告诉我？”
“我……没事，没什么事……”
郝斯文耐心劝说：“如果两个人不能坦诚相待，只会越来越生分，最后变成陌生人，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那……”甄安全带着点胆怯地看他，“如果过不下去了，是不是就该离婚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吗？你是想要离婚吗？”郝斯文暴躁地站起来，捏紧拳头往甄安全的脸上砸，却在半路变了方向，打在了旁边的柜子上，有些年头的铁皮柜被他硬生生打穿了，洞口边缘的铁皮刮破了他的手，血一滴滴地掉落在地板上。
“前辈……”甄安全抬手要按铃叫医生。
郝斯文阻止了他的动作，低声咆哮：“我在问你，你是不是想要离婚？”
“我没有，我是怕你会想离婚。”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
“我听见你打电话，说什么结婚、后悔的，我以为你是后悔和我结婚。”
郝斯文想起和局长通的那个电话：“你没有听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甄子……”郝斯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凶，“你要是总自己闷头七想八想，还用挑战底线的话来试探我，咱们的日子真的会过不长久，真的只能以离婚收场。”
“对不起……”
“只是道歉没有用，你必须把心里的话告诉我。”
“我……我……”甄安全支吾着，就是不说。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但是后果要由你自己承担。”
“前辈，你会不管我吗？”
“不是我不想管你，是你在把我往外推。”
“我没有。”
“你什么都不说，只会让自己受伤，只会在我最忙乱的时候找麻烦，这就是你想亲近我的表现？”
“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你道歉。”
郝斯文天生就是爆脾气，又习惯了用拳头说话，在他把所有的耐心用尽，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后，开始烦躁、开始说重话，给甄安全施压，想让他在重压之下可以说实话。
可是甄安全的心里本来就有顾虑，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什么都不敢讲，连“对不起”都不敢说了。
“甄组长醒了……柜子怎么了？师父，你的手流血了。”局长已经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听他们两个陷入了僵局，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走进来。
“我去包扎伤口。”
郝斯文出去后，局长拿出手机给甄安全放了一段录音。
“他藏得那么深，你要是把婚礼推迟去调查，却一直没个结果，你不后悔？”
“后悔。”
郝斯文的声音本是低沉严肃的，带着笑的“后悔”两个字，却轻快温柔，任谁都能听出语气里的甜蜜。
“我师父每次说起你，语调都会变得不一样，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是真的喜欢前辈的。”
“那你们在别扭什么？你是有秘密不能让他知道吗？”
“没有，我就是怕他知道了，会讨厌我。”
“你干什么了？”
“我吃醋，我不想有那么多人亲近他。”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能说的，前辈说过的，他讨厌吃醋的人。想要就去争取，争取不到就识相地自认没本事赶快退出，他觉得吃醋的人一副怨妇的嘴脸，让他恶心。”
“他这是什么理论，吃醋是人之常情，他吃醋的时候就不觉得自己恶心了？”
甄安全摇头：“前辈肯定不会吃醋的，他会去争取，并且肯定能赢。”
“吃醋是争取的动力，你别听他的，我去和他说。”
“不行，我不能让前辈认为我怂。局长，你别让前辈知道，我不想让前辈讨厌我。”
当事人反对，局长也不好掺合人家的家里事：“好吧，不过我师父脾气倔，生气了很难哄。”
“我知道，没关系的，他只要别不理我，让我怎么样都行。”
“你们两个让我说什么好，我这个单身狗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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