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没什么优点
“老大，你别这样，真的和你没关系……”
“是呀，你不要自责……”
郝斯文被送进了手术室，甄安全在手术室门口用头撞墙，没几下就出了血：“我怎么就是人头猪脑，怎么就没注意被偷袭，怎么就让前辈给我挡了，他怕疼啊……”
组员们围着他，怎么劝都不管用，拉也拉不开，许坤说的话他也不听。
“怎么样了？”郝有礼陪着父亲赶过来，后面跟着不少人。
“议会长、郝将军……”甄安全撞得有点晕，歪歪斜斜地走过去说：“都怪我，是我没有注意才让前辈受了伤……”
许坤说：“不，责任在我……”
郝平说：“你们不要争了，对手狡猾，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和你们没关系。甄安全，你去处理一下头上的伤，不要再做这么过激的事了。”
“我没事。”甄安全用袖子一抹，大半的血迹被蹭掉，但是伤口也被扯得更严重。
郝有礼说：“你还是去处理一下吧，看见你这样，我哥又要罚你。”
“我等着他罚我。”
见他态度坚决，郝有礼没再多说。
“郝将军，能不能请你不要给前辈转院？转了院，我就看不到他了。”
“好。”
手术室里走出一名护士向他们说明情况：“议会长、郝将军，病人身上有几十根细针，现在只取出了四分之一。经过化验，针上都带有促进血液流动的药物。针随着血液游走全身，速度非常快，有些已经刺破血管造成了大出血，还有一些进入了器官。病人做过肝部的手术，虽然暂时没有伤害，但是也很危险。”
“知道了，你们尽力就好，谢谢。”
郝有礼说：“爸，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及时向你汇报。”
“你也有很多事要忙，有小许他们在这里就行了。”
“好吧。”
两个大人物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议会长和郝将军的强大气场实在让人受不了，还是郝斯文平易近人。
甄安全完全没有被父子俩所影响，只是专心听着护士的病情介绍，越听越觉得呼吸不畅，最后即便是大口喘息，也似乎吸不到一点空气。
许坤发现他的状态不对，立刻拽着他坐下：“不要紧张。”
“我……没紧张……就是喘不上气……”
“放松，师父一定会没事。他是自愿救你的，议会长和郝将军都没有怪你，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怪我，是我太冲动了……我断了那人的手，我应该离开的……前辈说我没有同理心，我不怕疼，断了手也不觉得疼，那人疼得狠了，所以他恨我，他要我也和他一样疼……我不怕疼，可是前辈怕疼……在手术室里的应该是我，我没关系的……”
甄安全低着头，双手紧握，因为太用力，两只胳膊都有些发抖。
“甄组长……甄安全……”许坤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你刚才也听到护士的话了，针进入器官，暂时没有危险，却是很大的隐患，你察觉不到疼痛，情况就会变得更复杂。如果是你中了这些针，师父一定会非常担心。不要再说你没关系，不仅有关系，而且还关系到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你不理解师父为什么会担心你，现在躺在里面的是他，你能理解他的心情了吗？”
“我不怕疼的……”
“谁TM管你怕不怕疼？”许坤忍不住爆了粗口，按住他的胸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感觉这里有东西被堵住？感觉完全喘不上气来？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人给攥住了？是不是好像下一秒整颗心就会碎成渣？”
甄安全不停点头。
“这就是疼。我师父在里面做手术，因为有麻药，他也感觉不到疼，可你还是在心疼，这就是你在替他疼。你现在明白了吗？不是你不怕疼，他就不会担心你。”
“这就是疼吗？”
甄安全捂住自己的心口，里面跳得厉害，一抽一抽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不舒服。不只是心脏，全身都难受，胳膊和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一想起郝斯文，鼻子就会酸，眼睛被红色的手术灯刺得想流泪。
“对，这就是疼，你也知道我师父怕疼，每次你在手术室里做手术，我师父都会这样疼。”
“这就是疼，我在替前辈疼。”甄安全抱住自己的头，“我不想替他疼，我不想他疼，更是不想他替我疼，我错了……”
许坤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了，我师父什么事都替你考虑到了，你也该多为他想想。他对你，什么也不求，只是想让你开心，让你不出危险。”
“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医生和护士换了好几拨，终于把郝斯文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郝斯文恢复得也很快，没过几天就生龙活虎了。
看他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不仅是人保局的和公司里的，邢律师和基金会的人也来了，甚至齐晖、姚女士和龙凤胎，也带着不同的目的来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