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心里发怵,于是换上了自己同伴来砸。
他同伴在同一个地方又砸了几锤子,本来锤子砸墙的声音是哐哐的,结果忽然某一锤砸上去的时候,发出噗哧一声,紧接着暗红色的水迹就渗了出来。
小伙子差点儿吓破了胆,把手里的锤子往地上一扔,战战兢兢的问江天:“老板,这到底咋回事儿啊,不是闹鬼了吧,要不然咱报警吧?”
江天演技十分在线,煞有其事的看向花一朵,“老花,你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墙里又有头发又有血的?”
花一朵怔了怔,很快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啊,我才住过来一个星期,要不还是报警吧,我这就去拿手机。”
遇到困难找警察,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花一朵报警把这怪事儿一说,警察很快就出警了,来到了公寓里。
警察叔叔很有经验,一看这头发,又一闻这红色的液体,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立刻抬手叫跟班封锁现场,又找了几个外援来,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把这堵墙给砸开了,从里面清理出了大大小小、一共十六块尸块。
一具尸体就是被分解成了这样,脑袋、胳膊、腿脚,一块一块的,砌进了墙里,现在又被挖了出来。
江天坐在沙发上,偷偷看着,心里估摸了一下,大概正好能拼凑出一个姑娘来。
可怜了……
江天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事情到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没他的事儿了,他们的任务就是让姑娘的遗体重见天日,剩下的就是警察去侦察背后的凶手,并且将其绳之以法。
其实想想这个女鬼还挺可怜的,比知秋还可怜。
当初知秋好歹还能动,能说话,能帮奶奶干活儿,可齐可呢,被困在墙里,什么也干不了,也害不了人也报不了仇,唯一能做的就是夜里给人托梦,而且这能力范围也不大,就跟Wi-Fi信号似的,只能给本屋的人托,隔壁的都收不到。
警察们已经清理好了现场,并且要将尸体带回去检验,江天和花一朵,以及那两个小伙子都要被例行公事,带回警局做笔录。
江天跟着警察迈出房门,忽然听到屋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那声音轻飘飘的,有些空灵,像是很遥远,又好像就在身后,而且像是几个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似的,听在耳朵里莫名的瘆人。
他心中一凛,立刻回头去看,只见屋里只有两个男警察在拍照,没有任何女性。
江天状若无事的回过身,走上楼梯之后,他才拍了拍花一朵的肩膀,低声道:“把这公寓退了,另找住处吧。”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恐怕这公寓里不止是一只鬼。
但这就不关他的事了,只要鬼不害人,其实放任它们在那里呆着也没什么。
当天晚上,江天和花一朵就做完了笔录,并且提供了赵起峥的号码。
警察叔叔本来是打算送他们回去的,然而刚出警局大门,江天就看见邵行的车明晃晃的停在路边,而邵行身穿一件颇有风度的黑色大衣,长身而立于车边,正在等他。
见他出来,邵行便微笑着走了上去,手里拿了一件厚外套给江天披在肩头,递过去一杯装在保温瓶的热牛奶,柔声问:“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差不多了。”
冬夜天气冷峭,江天呼了口热气,拧开保温杯喝一口。嗯,好喝,还是巧克力口味的。
他咽下牛奶,然后仰起头向邵行讨一个亲亲。
邵行眼里含笑,丝毫不顾身边单身人员的心情,低头在江天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彼此亲昵的交换了一个带着巧克力牛奶味道的甜吻。
唯一的旁观人士花一朵感到心绞痛,一想到自己赖以居住的公寓成了案发现场,今晚又得花钱住酒店,心就更痛了,简直要碎成八瓣。
他正准备伤心的离开,忽然看见旁边还有一保时捷,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花一朵看见了他们可亲可爱的郑辛主管露了面。
郑辛笑着向花一朵招了招手,“要我载你一段吗?”
花一朵往后退了一步,“用不着,我搭江天的车。”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好兄弟江天已经利索的、一头钻进邵行的车里,扬长而去,几秒钟就混入了晚间的车流之中,不见了踪影。
花一朵:“……”不带这样的啊,你们这群死搞对象的!
结果最后还是上了郑辛的贼船,不是,上了他车。
但是上车之后,花一朵发现并不是开向他住的酒店的位置,不由得戒备起来,“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我家。”郑辛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