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在上药。”柳忆气哼哼拍桌子几下,对上石磊挪揄目光,先漏一半气势。
“对对对,哥你说的对,你们上药呢,大白天的,关着门、拉着帷幔,给五六年前伤疤上药。”石磊嘿嘿笑着,那表情,就差把你当我傻几个大字写脸上。
可不就是,小霸王龙一时兴起,非给要给五六年前的伤疤上药?但这说出去,谁信?真是要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柳忆深吸口气,扭头瞪齐简。
齐简端坐主位,微微一笑。
“你倒是解释啊。”柳忆气得跳脚。
面对柳忆可以玩闹,面对齐王世子,石磊拘谨不少,抬头看他时,不自觉将背脊挺直。
“如你所见。”齐简颔首致意,做个请的动作,“这茶是柳忆最爱的,你尝尝看?”
“我不是让你请他喝茶,我是让你解释啊。”柳忆欲哭无泪。
疑似白日淫喧,还被千里迢迢来探亲的妹夫堵在床上,这要是传回去,自己一世英明不全毁了吗?
看柳忆真有些急了,齐简转念想到,柳忆这些年,一直绷着端着,在柳悦、石磊,甚至柳将军夫妇面前,都是主心骨,如今陡然被撞破这种事情,威信受损,也难怪他要急。
不过这样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倒是分外可爱,齐简舔舔嘴角,再次开口:“我们真是在上药,给胸前上完,给背部上,没再给第三个地方上过了。”
柳忆:…你这数学可真好。
柳忆扶额,自暴自弃般叹口气。
给背部上药,还需要翘屁股?骗谁呢?还有,那些伤都好几年了,早好得不能再好,这时候上什么药?石磊口里应着,心里明显不信。
“你爱信不信,真是上药。”柳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上石磊探究目光,脸都黑了。
看他表情有变,石磊顿时想到先前在军队里,曾听闻男子相好后的情形,石磊眼神直了好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
难怪要上药,难怪要趴着翘起屁股!
想到先前世子的话,先不说那里要不要上药,至少身上要上药?石磊扭头偷看齐简两眼,露出点瞠目结舌意思。
世子看起来矜贵自持、玉树临风的,竟真有传言中的不良嗜好?那柳忆,也太惨了吧!
同情地望向柳忆,发现柳忆竟还翘着二郎腿,石磊咂舌,缓缓竖起大拇指:“哥,这么坐着,你不疼吗?你可太能忍了。”
柳忆顺着他目光看下来,呼吸一顿,咬牙切齿站起身:“我看你欠收拾了。”
齐简看着小豹子追打石磊,微微弯起眼眸,方才看到柳忆满身旧伤的难过,疏解不少。
可是看着看着,他又有些不满,就算是亲兄弟,二十好几还拉拉扯扯,也不合适,何况还是内兄和妹夫?他眯起眼睛,想说句什么,耳尖微动,抬眼看向堂屋门外。
晓斯和王公公一前一后走进来,经过院门时,晓斯不经意抬头,对着齐简微微颔首。
齐简清清嗓子,喊声柳忆,挑眉看向屋外:“今儿个是什么风,把王公公又吹来了?”
“瞧世子说的。”王公公依次请安,看到石磊,笑道,“这想必是石将军长子吧?前儿个皇上还念叨,说是算日子,西蜀那边的人,差不多要到了。”
听到这话,石磊脸色变了。
因公进京,却不先入宫,反而跑来异姓王府?这要真追究起来,也是个不小错处。外一再被有心人扣个意图不轨的罪名,那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柳忆略一思索,正要开口,却听齐简已经开了口。
“他才到京中,满身尘土不宜面圣,柳府和石家又都没什么人,是我叫他先来我府上休整一番,明日进宫请见。”
齐简说完这话,安抚般对着柳忆笑笑,从怀里掏出荷包,亲自放在王公公手里:“这种小事,不必劳烦公公挂心了。”
王公公有些惊讶,荷包大到手都没法合拢,且这个重量太过压手,连掂量都不必,就知道里面黄白之物不会少。
他马上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奴并未看见石公子,今日前来,也只是为召世子入宫。”
柳忆刚想松口气,听见后面这话,先对着石磊使个眼色。等家仆引着石磊去休息后,才压低声音:“王公公,容我多嘴问一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王公公将荷包塞进怀里,小声道:“三皇子。”
“三皇子怎么了?”柳忆声音更低。
王公公犹豫片刻,笑着摇摇头。
这是银子还没到位啊,柳忆抿着嘴唇,从怀里掏出荷包,打开绳结,抓出两个金光闪闪的小东西,想了想,又再抓一个。
把三个小金裸子放在王公公掌心,柳忆压低声音,又问一遍。
“听说,是跟大军私调有关。”王公公将金裸子放进先前荷包,半个字不肯再说。
不过这句话一句已经足够,柳忆啊一声,垂下眼眸,知道果然是那事。明知这是计划内的,他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几次看向齐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