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是先下去冷静冷静吧。”苏卿白冷冷打断他。
苏之雲被拖出门,地上血线弯弯曲曲,潋滟刺目。
齐晏拧眉望向苏卿白,苏卿白避开他的视线,欲朝林桑走去,却被齐晏一把抓住手腕。
“陆侍卫可还能走动?”齐晏沉声问道。
“无妨,皇上受了伤,属下立刻叫御医。”陆蝉答,忍着心痛眼睛时不时看地上流血不止的林桑。
“先带林侍卫下去。朕有话要问苏公子。”
门被关上,房间里依旧是消散不了的血腥味。
“以为皇上再不想理我了。”苏卿白细细地替齐晏的伤口消毒,伤口虽不深,却也翻出了一些肉,看起来触目惊心。
“同为北疆王之子,你苦心帮苏之雲筹谋,他为何要杀你?”齐晏摩挲着紫玉葫芦眼神沉了沉。
“自然是他打战打输了,心情不好。”
齐晏挑眉冷笑,“苏公子这哄三岁小儿的话是如何说出口的?”
苏卿白把药粉撒在齐晏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
见齐晏咳出一些血丝,苏卿白蹙眉道,“我送的续绒草皇上可用了?”
齐晏没好气地答,“用他作甚,扔了。”
“我翻遍整座海平山,就取了那几株,皇上说扔就扔,真不领情。”
齐晏眉头拧成一股麻绳,这人肚子里揣了个崽子竟然跑去翻山?真想把他骨头敲碎再不能走路才好。
“就算如此,我亦不会原谅你。”
“不求皇上原谅。”
俩人之间生出一些陌生人般的疏离。
齐晏忽地抓紧苏卿白枯瘦的手腕,道,“你体内的血虫是怎么回事?”
“无事,还有一只血虫下在曲子国皇子段言身上,只要他不死,我就不会死。”
齐晏想起曲子国种种,倒也真的信了。
苏卿白把药箱放好,淡淡笑道,“这场战后天下太平,以皇上的雄才大略必能成一代明君。”
“以后的太平盛世离不开苏公子。”
“嗯?”苏卿白不解。
齐晏重新望向苏卿白,眼里突然变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仿佛眼前这人他不认识似的,“朕给你一支军队,让你回北疆,替朕守着西北门户。此生不得离开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