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结局
“傻宝还要画多久?我站累了。”站了半个时辰的齐晏十分不满,他眼睛瞥过去,苏卿白只堪堪画了两笔。
他伸了个懒腰走过来从后面贴住苏卿白,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进衣袍缓缓下移,苏卿白身体一僵,画画的手顿住。
齐晏凑到他耳畔笑道,“苏公子太慢。”
“什么太慢?”苏卿白从牙间漏出几个字。
“出的太慢,我很累。”
苏卿白耳垂渐渐红了,道,“万岁爷说的什么淫词浪语。”
“那么久了,我真累了,苏公子下面可否快一些出?”齐晏笑意浓烈,“出画。”
苏卿白被齐晏撩拨得脸蛋发烫,后背也起了一层薄汗,他用手肘在齐晏的肋骨上撞了撞,赌气道,“不画了。”
齐晏从他身下抽开手将苏卿白抱住,有些无赖地说道,“那到榻上午睡去?”
苏卿白挣脱开齐晏的手转过身,捏住他的耳朵,愤恨地说道,“昨晚说好就一回的。”
“啊啊啊,耳朵要掉下来了,是一回啊。”齐晏含泪委屈。
的确是一回,一回做了一夜而已。
就这样齐晏只能不甘心地站回原来的位置,巴巴地等苏卿白慢悠悠地把画画完。
苏卿白用这张画换了五碗酸梅汤喝,心情舒畅。
段言抱着画跑到镇上,找了好几天,没见画画人的半个踪影,他愣愣地往回走找阿三再问问清楚。却见天空飘下一条抹额,飘入他怀里,他仰脸望去,楼上窗前坐着一男子,阳光下,只一眼,便万劫不复。
然而,这人,已不记得他了。
他费尽心思让他想起过去的一切,他却依旧往齐晏那里跑,段言不明白,分明自己陪了他这么多年,为何他依然能冲破血虫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奔向齐晏。
直到苏卿白回北疆助沈骁退沙陀族的进犯,他才得以再次见到他。
“云谷的那封信是你寄出的?”几个月未见,苏卿白清瘦不少,身上那俊冷的气质却依旧无人能比。
“是。”段言答。
“我跟你去了云谷,你就能保住我的命么?”
“或许可以。”
“好,打赢沙陀族后,就与你一道去云谷。”
段言眉心一动,以为他想明白了,后来才知,他愿意去云谷是为了保住腹中与齐晏的孩子。
他去云谷是为了齐晏,不去云谷也是为了齐晏。他说北狄入侵,边疆不稳,皇上候症未去,他不放心,他要替皇上守着西北门户。甚至于林桑战死时,怕皇上忧心,他也瞒下了,只写信说林桑受了伤。
林桑一死,苏卿白的心也像是跟着死了一般,几天就形容枯槁,瘦得没了人形。
那一日,段言把苏卿白抱到院子里晒太阳,他问段言,“有没有想过来生?来生想做什么?”
段言说,“来生虽想做人,只怕是无福再次遇上想见的人。”
苏卿白说,“来生只想做山上的菌菇,长在山上,下雨也乐,出太阳也乐,每天傻乐。”
他不愿再做人,他也不愿继续活着,段言明白他不去云谷,留在北疆只不过是想等齐晏的一声原谅,了却此生。
只是他到死都没有等到。齐晏的信如雪片般飞进北疆,没有一个字是说原谅他的。
苏卿白最后咽气前嘴里还囔囔着,“齐晏,抱抱,要抱抱嘛。”
春暖花开,西北王府的后院里种了许多的续绒草,血一样连成一片,当年苏卿白拼死去海平山挖了几株回来,留下一株种在院子里,意外地成活了。
齐晏也终于来了北疆,跟在后头的还有陆蝉。推门入院,里头空空荡荡,齐晏竟是不知堂堂北疆王的府邸竟还不如苏卿白在皇都住的苏府一半的奢华。良久,才从里头走出管家黄芦。他见着齐晏就跪,这么些日子不见,皇上的头发全白了,黄芦老泪纵横,哭得直不起身子。
黄芦在苏府伺候了苏卿白六年,听闻苏卿白回了北疆,又千里迢迢从皇都来到西北王府。忠心可照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