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为何
自从恒安河被皇帝密诏之后，他惊讶的发现，不过是第二天，齐王身边的老师居然换了，人数也少了几个。
这些人都是一脸的严肃，恒安河上前提心吊胆的问话，对方也只是侧着眼看了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说。
再看齐王，这孩子也没有对突然更换的老师有什么说辞，只不过是有些遗憾的朝着恒安河说道：“皇兄总是这样，讲完一本书就要换个先生，我倒是觉得没必要这样......我今儿早上很是担心恒先生会不会也不见了，还好恒先生还在。”
齐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并不像是骗恒安河的样子，恒安河一瞧他这副模样，就一下子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最近还真的刚好讲完一本书，正是换老师的时候，这会儿叫那小太监过来找自己，分明就是看看自己的态度......这不，才刚刚表态完，这边就已经换了人。
恒安河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这次换过来的人都不寻常，说不定就是为了配合自己才来的，原来，年纪轻轻的皇帝早就动了要立齐王的念头。
他不自觉的冒了汗，却还得撑着对着齐王憨厚一笑：“多谢殿下厚爱。”
算了，天家要做什么，自己怎么能这么在意？齐王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成员，若真的可以培养成一位开明的君主，就算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这又有什么？
恒安河在一片混沌中好像悟到了什么，终于稳定下来自己那颗乱跳的心，再一次抬头去看齐王的时候，他神情安稳，连口吻中都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恭敬。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一大早，鸣镜再一次出了宫门，这次他没有带着洛嘉阳，而是自己往东厂去了。
东厂的人瞧见他没有如同西厂那样惊讶，却也是请他进了门。
没过多久，袁鄂从东厂深处走出来，笑吟吟的朝着鸣镜道：“今日得了闲，怎的来了我这里？”
鸣镜抬眼去看他，发现他比上一次见面，居然好像又憔悴了不少。他本来满头的乌发，现在却也有了白丝，更别说，他整个人的面上笼罩着一层灰暗。
这很不寻常。
鸣镜按压住自己内心的疑问，同样对着他说道：“也不是闲，只是陛下谢谢袁大人之前的帮忙，叫我来送些东西。”
袁鄂顿了顿，引着他往自己的地方走：“恒安河的事情？都是小事，何必道谢。陛下也是太过客气。”
“不能这么说。”鸣镜说道：“袁大人对陛下助益良多，陛下也是借着这些小事来一点点补偿袁大人，您说不是么？”
“是是是。”袁鄂点了点头：“陛下一片爱臣之心，我自然是无以为报。”
鸣镜听后，扯了扯嘴角：“今儿送来的，是袁大人最喜欢的茶饼，这东西分量不多，一到了宫里头，陛下就给袁大人放起来了。”
“这感情好。”袁鄂忽然朝他看了一眼：“一会儿就让下头人给泡上，请你也喝一些。”
鸣镜并不推辞：“得袁大人好意，自然欢喜。”
不过是三言两语，却好似废话连篇，两个人说了些话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一直等走到袁鄂屋子前头，才有人走了过来：“鸣......宋公公来了。”
这声音不用看人就知道是谁，鸣镜听出她话语中的点点疏离，也神色微变，自己却还拱了拱手：“玉炼师父。”
玉炼眨了眨眼睛，赶忙道：“这样不合适，还请宋公公不必如此。”
“没什么的。”鸣镜说道：“玉炼师父教我很多，无论我到了什么位子上，也记得玉炼师父的好，这个拱手，您是受得起的。”
“这......”玉炼才刚刚出口了一个字，就被袁鄂在一旁打断了：“认识多年了，还在这里推诿，玉炼你也进来吧，陛下赏了茶饼下来，一起品一口。”
玉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的一愣，随后低了头：“好。”
三个人就这样进了屋子，等到下头的小太监把那茶饼沏好之后，鸣镜端在手里头，轻轻的吹了一下叶子，开了口：“我瞧着袁大人今日颇有些疲劳，不知是何事伤神？”他说到这个，一边的玉炼忍不住缩了缩手指，这动作十分微小，却还是被鸣镜看在了眼里。
“没什么。”袁鄂没像玉炼那样沉不住气，直接说道：“不过是上了年纪，熬的久了，自然疲乏。”
鸣镜听罢轻声一笑：“袁大人不算老，就算是奔波了这么多年，您看起来也还是十分健硕呢。”
“你还不到这个年纪，当然不懂。”袁鄂小口的品了品茶：“之前那会儿，怎么折腾都可以，到了现在，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让人彻夜难眠啊......”
这话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鸣镜也不想管，忽然就换了话题：“对了袁大人，东厂最近事情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