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吟烁哪里听见过这么嚣张的语气,心里顿时冒出了一阵火气,但还没等他抬眼仔细看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立刻恍然大悟,心里那点火气顿时被浇灭了,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尴尬和心虚:“皇,皇兄......”
他一边说一边朝季吟承看过去,当发现自家皇兄居然穿着太监衣裳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啊,皇兄,你怎么穿成这样?”
伍缘自然也认出了皇帝,吓出了一身冷汗,想着自己适才得亏没有说什么,要不然这会儿不是惨了?
季吟承看了看伍缘,这才把目光转向齐王:“朕以为你是努力用功,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心思都是在这些方面是不是?”
齐王难堪的不行,说道:“皇兄,你听我解释......”
可还没等着齐王说完,季吟承就是快走了两步到他身前:“有什么话出去说,朕可没有时间等你。”他这话听在季吟烁耳朵里头,那真是太迷惑了,季吟烁忍不住:“什么,什么出去?”
季吟承这才冲他笑了笑:“不是想知道朕为什么生气吗?等出去了就告诉你。”
鸣镜真的是拦不住这个人,只能默默的到了伍缘的旁边,让他对此事千万不要声张,只许偷偷过去告诉太后一人。
伍缘听完了他们的计划,若不是承受力高,恐怕早就摔地上了。他呆滞可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没办法只能领了命令走了。
把最后一个碍事者赶跑,季吟承就开始折腾齐王换衣裳,齐王不敢说什么,却还是小声的凑到鸣镜前问他:“皇兄是不是就还没有醒啊......”
奈何他再怎么小声,还是被季吟承听了个一字不落。
“你这人,废话真多。”季吟承毫不客气的批评弟弟。
最后,三个人就这么偷偷摸摸的溜出了皇宫。齐王本来还很是心惊胆战,生怕自家母后会从后面把自己揪起来扔回去,可当他一出了宫门,一种莫名其妙的舒畅感受就涌上了心头:“这,这就是宫外啊......”
他忍不住感叹起来,毕竟他一辈子几乎都在宫里,偶尔出宫一趟,还是被安排着乘坐马车,哪有这样自己跑出来爽快?
季吟承侧眼看着他,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兄长还要带着你去好好转一转呢。”
等到了这里,他好像又恢复了往日那个有些威严的兄长,季吟烁赶忙扭头看他,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季吟承点点头:“咱们晚上不回来了,明日一早去璋山。”
说完,他伸手点了点鸣镜:“他比咱哥俩好,总是能出来,不如就叫他来给你介绍介绍。”
季吟烁兴奋的晃脑袋,都快凑到鸣镜脸上去了:“宋......鸣镜哥哥,你就带着我转一转吧,求你了。”
鸣镜嘴角下意识的抽了一下,心想我可没能耐让您叫一声哥哥。
他这内心腹诽还没有完,就见季吟烁的脸被某个人推到了一边:“都多大了,还往别人身上凑?不知道避嫌么?”
齐王却也很是委屈,说道:“我不过说了一句而已,兄长怎么反应这么大?您日日和鸣镜哥哥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少,怎么就不说自己避嫌呢?”
季吟承又差点让这小子气笑了:“你真是出来就撒野了,你看以后我还带着你出来么?”
他们两个就这样拌着嘴,在一边看着的鸣镜眼底慢慢带了笑意。
季吟承不是一个喜欢随意放飞自己的人,但除了在那深山老丈的家中,就只有在齐王面前才能如此了吧。他从小到大都是如履薄冰,到了这二十来岁的年纪,才好像找到了一些童年的趣味。使使坏,逗逗自己的幼弟,瞒着众人偷偷跑出来......
鸣镜虽然不明白季吟承为什么会如此的心血来潮,但他相信他内心是有想法的,而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有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就没有什么是面对不了的。
鸣镜抿了抿唇,开口笑着说道:“还要不要换衣服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这样?快走,早些说不定还能吃到北街阿婆做的米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