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冷脸说道:“我和她之间有深仇……”
“爸,妈,到了,你们在这儿下车吧!”司徒烈把车停在了司徒集团的大门,及时地插话进来,打断了周亭的话。
司徒铭的好奇心却是被周亭刚才的话吊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周亭张了张嘴,正欲接上刚才的话,司徒烈却又插话进来:“妈,今天是爸五年后第一次回公司,他需要一个良好的的状态去面对大家,您先带他进去吧!”
他这话绵里藏针,周亭怎么会听不明白,他就是让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把事情挑破,以免影响了司徒铭的心情。
周亭抿了抿唇,恨恨地瞪了一眼司徒烈,然后打开车门下车了。
司徒铭敏感地察觉到他们母子之间的那种怪异的气氛,茫然地看向司徒烈,司徒烈却若无其事地冲他笑了笑,“爸,您既然打算回归,让自己状态好点!”
司徒铭知道,司徒烈这是岔开刚才周亭挑起的话题,他一定有什么事,不想让自己知道。
……
司徒铭五年前坠马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都为他惋惜。
现在大家看到见到活生生的他,无一不震惊激动。
司徒铭本来就是一个和善的老板,司徒集团的老员工都很爱戴他,他们震惊激动之余又很欢喜。
能得到员工的爱戴,这对于一个老板来说,是一种荣幸,司徒铭也很开心,他笑着说,自己会尽快回归,和大家一起共事。
和老员工打完招呼后,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没有变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并且一尘不染,毫无疑问,他离开的这五年里,司徒烈都帮他好好地保留着。
司徒铭缓缓地坐到了那张象征权利的椅子上,看着整个宽广明亮又奢华的办公室,想起了他创立司徒集团的种种酸甜苦辣,心中百感交集。
又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五年里,司徒烈把它经营得更好,心中又添浓浓的自豪之情。
突然,他又深感遗憾,如果自己这五年来都在,该有多好!
……
与此同时,周亭正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
是司徒铭回了他的董事长办公室后,司徒烈让周亭跟着自己回来的。
他们母子坐在沙发里后,司徒烈语重心长地劝周亭:“妈,爸能醒来,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就让这种和睦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不好吗?您为什么非要告诉爸五年前的事,难道他知道会比现在更开心吗?”
“阿烈,我知道你像五年前一样,被唐悠然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可你怎么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你爸怎么会躺在床上那么多年,我们母子又怎么会痛苦这么多年?”
周亭还是对过去的痛苦不能释怀,司徒烈心中产生了一丝无力感,然后说:“妈,如果你把五年前的事情抖出来,会破坏现在的美好,会毁了这个家的,你不要忘了,爸他曾出轨赵海晨,你把这件事踢爆了,你让他如何面对我们,如何自处?”
司徒烈说得无可厚非,周亭的气势顿时弱下去,没再吱声。
司徒烈见她态度变软,声音也软了一些,“妈,珍惜眼前的幸福吧,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家的话!”
周亭怔怔地看着那张英气逼人却表情深远的脸,不吭声,只是若有所思。
话点有即止,司徒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周亭说:“爸不是说想去悠然的店铺看看,您陪他去吧,好好看着他。”
……
之后,周亭带司徒铭步行去了唐悠然的店铺。
过马路的时候,司徒铭想起今早唐悠然临下车之前周亭说的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问周亭:“你今早说唐悠然变化太大,变得连你都不认识,是什么意思?”
周亭看着他写满渴望的脸,司徒烈刚才在办公室里对自己说的话突然涌上心头。
她的眉眼软了软,“没什么,我瞎说的。”
司徒烈的警告没有错,如果她把五年前的事情抖出来,那么这个家就不会安宁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是吗?”司徒铭似乎不相信她,深深地打量着她。
周亭转移话题,“看车。”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
……
司徒铭和周亭来到唐悠然的店铺时,唐悠然正在给客户介绍包包。
她不是一味地讨好赔笑,而是不卑不亢,同时很有礼貌。
她说话不疾不徐,加上她的声音本就好听,所以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司徒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变化大。
她褪去了五年前的青涩,同时多了自信,沉稳,从容,睿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司徒烈说得对,现在的她足以匹配他。
司徒铭深感欣慰。
唐悠然似乎察觉到他在看她,目光突然看了过来,与他的视线碰上。
司徒铭友好地挥手,和她打了打招呼。
唐悠然大概对顾客交待了一下,然后就朝他走来。
“你们来了,去休息室坐坐吧,想喝点什么?”
司徒铭淡笑了下,和颜悦色道:“不用这么客气,悠然,你忙你的,我和你妈随便逛逛。”
听着这一声“妈”唐悠然心起波澜,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周亭,虽然周亭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但她却没说什么。
唐悠然笑着对司徒铭说:“要不我陪你们逛逛吧?”
“不用,你去陪客户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看看我们就走!”
“……好吧。”
然后司徒铭走了,随意在她的店里逛,周亭始终陪在他身边,他不时地拿一些包下来看,对周亭说:“悠然设计的这些包,还是不错的。”
周亭没接他的话,心想,唐悠然还不是靠萧辞远才有今天!
司徒铭见她一副不屑的样子,又蹙眉,“怎么了?”
周亭敛了敛心思,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司徒铭似乎不相信她的解释,盯着她打量:“你和悠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的婆媳关系会差了这么多?”
“我和她早就不是婆媳了。”周亭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没有经过大脑的,脱口就说了出来。
闻言,司徒铭大惊:“什么,你们是不是婆媳关系了?怎么回事,她和阿烈离婚了吗?”
看着司徒铭深究的样子,周亭突然又想起刚才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司徒烈对自己说过的话,脸色讪讪,她迅速改口说:“我说的是气话。”
司徒铭似乎被她说服了,原本紧张的脸色松懈了些,随后没好气地说道:“居然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无不无聊你!
周亭脸色再讪然,没吱声。
……
司徒铭很快就回司徒集团上班了。
昔日的司徒集团董事长回归的消息,立即在圈子传开来。
司徒铭昔日的好友纷纷打电话来向他祝贺。
其中他最好的兄弟俞肖华,得知他醒来,更是替他开心兴奋。
俞肖华请他吃饭,见到他的喜悦激动溢于言表。
“阿铭,看到你能醒来,我真的特别开心,你昏迷的这五年我经常想起我们年轻一起创业的那些酸甜苦辣,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会想,如果你在,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分享就好了。”
他的眼角有些湿,看得出来,这些番话发自肺腑。
司徒铭看着他动情的样子,也想起了他们之间的那种深厚的友情。
其中有一件事是他永生难忘的。
有次公司的一个产品出了事,导致消费者的家人病倒,消费者情绪激烈气势汹汹地来找司徒铭的麻烦。
争执之下,他冲动地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就要刺杀司徒铭,在紧要关头之际,俞肖华奋不顾身冲上来用背部挡住了那把刀……
幸好俞肖华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司徒铭为了感恩俞肖华,在俞肖华自立门户创业的时候,给了他一大笔资金让他创立了现在的俞氏集团,后来司徒集团更是和俞氏集团建立了长期合作的关系,在司徒集团的帮助下,俞氏集团很快就做起来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司徒铭这样想着,便问俞肖华,“我不在的这五年,你的俞氏集团还好吧?”
俞肖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喜悦之情顿时转为惆怅。
“怎么了?是不是有困难了?”
对上司徒铭关怀的目光,俞肖华叹了一口气,惆怅道:“这五年市场不景气我和儿子经营不善,俞氏现在走下坡路了。”
司徒铭替他难过,随即又安慰道,“没事的,年轻时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相信眼下的困难难不倒你的。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
俞肖华递过来一个感恩的小眼神,然后转移话题问道:“阿铭,你的儿子阿烈结婚了吗?”
司徒铭一怔,随后好笑道:“阿华,你是不是失忆了?阿烈五年前就结婚了,我孙女都五岁了,是个漂亮可爱,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俞肖华拧起眉,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五年前你坠马后不久你儿子和儿媳就离婚了吗?”
司徒铭一脸愕然,同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去唐悠然的店铺里,周亭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和她早就不是婆媳关系了。
难道阿烈和唐悠然真的离婚了?
五年前他坠马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啊,他们感情还很好的样子!”
“五年前他们确实是离婚了,虽然我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不过这五年来司徒烈和唐悠然是分开生活的,唐悠然是今年才回G市的。”
看着俞肖华那实诚的,不像是在捏造故事的样子,司徒铭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难道阿烈他们真的有事瞒着自己?
在他思考之际,俞肖华讨好赔笑地说:“阿铭,如果司徒烈和唐悠然无意复合的话,你帮我问问,问问他对我们俞静没有意思,俞静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与其让她嫁给别的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我还不如把她嫁去你们司徒家,我相信你们会善待她的。当然了,这个事儿不强求,有没有缘份,还得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意思,你先帮我问问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