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司徒铭又问:“那你知道,当年我坠马后,阿烈和唐悠然离婚的真正原因吗?”
如果当年自己坠马真的和唐悠然有关,那么她和司徒烈是很有可能离婚的。
孙岩神色未变,还是从容坦荡:“据总裁所说,他是因为和唐小姐感情不和才离的婚。”
看来从孙岩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司徒铭忍不住怀疑,难道是司徒烈当年把消息都封锁死了?
“你去查一下当年我坠马的事。”他下了命令。
孙岩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似乎他相信了司徒烈的解释,当年的事情就是一场意外,所以没有必要再去调查了。
司徒铭神色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我要知道,我坠马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孙岩一愣,随后迅速点头说道:“是,董事长!”
他暗自嘀咕,难道当年的事情有猫腻?
……
下班回家的途中,司徒铭接到了初菱的来电。
初菱问他辣条,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应付初菱,只骗她说,自己临时有事,改天再给她带。
初菱很是善解人意,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关心他:“爷爷,你再忙,也不要忘记吃晚饭哦,不要饿坏了自己的肚子,妈妈是我们最重要的器官,一定要好好地爱护它。”
听着这关心的问候,司徒铭的心里暖暖的。
他在心里说,初菱,但愿你妈妈当年没有谋害我。
……
回到家的时候,司徒铭直接在客厅里找周亭,没见着她的身影,问管家,管家说周亭在房间里。
司徒铭去了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周亭正在衣柜里翻东西。
有一堆东西被她丢了出来,其中有一条是红色的围巾,可怜兮兮地躺在她的脚边。
司徒铭记得,这是她生日那天,唐悠然送给她的,她不想接受,最后还是他让她接受的。
司徒铭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蹲在周亭旁边,捡起了那条红色的围巾,“怎么不要了?”
周亭冷着脸说:“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
周亭带着嫌恶的口吻说道:“我不要她的东西。”
司徒铭边打量她的神色,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人家悠然当年不就是和阿烈感情不和离婚嘛,你至于对人家有这么大意见吗?”
周亭的眼里涌起一丝怒意,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好像又在顾忌什么,又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最终她只用了一句话搪塞他:“反正我不喜欢她。”
司徒铭觉得,从周亭的反应来看,似乎当年司徒烈和唐悠然离婚,不只是感情不和那么简单。
……
令司徒铭没有想到的是,事情果然被他猜中了,当年的事情被封锁了。
一个星期了,孙岩什么也查不出来。
当年马场里的人,全部被换血,不知去向。
孙岩还说,就连马场的老板也移民出国了,难以联系上他。
一个人消失可能是巧合,那么人消失还可能是巧合吗?
司徒铭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由此可见,自己当年坠马,真的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
……
司徒铭最终决定回家问周亭。
回到家的时候,周亭正在陪她的宠物猫玩耍。
见他突然出现,她略有意外:“怎么突然回来了?”
司徒铭微沉着脸,口吻严肃道:“跟我回房间。”
说完,他径自迈开步伐,上楼。
回到了房间后,他吩咐周亭关门。
周亭见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默默地合上了房门。
“什么事,阿铭?”
问完这个问题后,她端详着司徒铭的脸色。
他醒来后,情绪一直处于一个比较良好的状态,但是今天却有点反常。
司徒铭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那天收到的短信内容给她看。
看完后,周亭花容失色,“这……是谁给你的?”她的声音略有些颤意,整个人都很慌张。
“阿亭,你跟我说,五年前我坠马是不是和唐悠然有关?”司徒铭的脸绷紧着,语气无比严肃。
周亭看了他一会儿,就闪躲开他的目光。
她垂下眼帘,言词闪烁道:“我不知道。”
司徒铭捧起她的脸,直直望进她的瞳孔深处,“跟我说实话!”
周亭越发地慌张,眼睛不停地闪烁着,她的呼吸也很急促。
“阿铭……”她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叫了他的名字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司徒铭心里越发地怀疑,“难道真的是唐悠然?”
周亭盯着他眼中的那簇愤怒的火苗,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瞒不住了,他终究还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晌,又徐徐睁开。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只有深深的悲戚。
最后她轻轻地动了动红唇,说了一个字:“是。”
对不起,阿烈,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司徒铭的心里就像被人凿开了一个大洞一样,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他放开了周亭,随后他质问道:“为什么?”
当年的事情要如何才能说出口?周亭觉得难以启齿。
最终她把这个难题扔给唐悠然:“你去问她吧!”
有些劫难,怎么躲也躲不开。
该来的终究注定会来。
司徒铭知道,周亭如果不方便说,那么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当着周亭的面,司徒铭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司徒烈。
电话接通后,他声音冷沉道:“阿烈,你现在立即和唐悠然给我回大宅来。”
司徒烈听出他声音里积压的怒火,眉头一拧。
在他的印象里,这是父亲醒来后第二次朝他发火。
第一次是父亲从俞肖华那里知道他和唐悠然瞒着他离婚的时候。
现在生气又是何故?
“爸,发生了什么事吗?”
“半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们!”司徒铭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便挂了。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司徒烈从小到大都很听他的话,几乎从来没有违抗过他,而且司徒烈觉得,一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离开公司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转达了司徒铭的意思。
唐悠然说我现在很忙,我根本抽不身,能不能等我忙完再去找他。
司徒烈说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如果惹他生气,后果是很严重的。
唐悠然最终妥协了。
毕竟将来也打算重进司徒家的大门,对于司徒铭这个一家之主来说,必须要尊重。
唐悠然最终扔下工作,上了司徒烈的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司徒烈:“究竟是什么事啊,这么急着要催我们回去?”
“不知道,”司徒烈一边回答她,一边发动了引擎,“但是他发火了。”
“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应该和我们有关。”
听他这么说,唐悠然心有戚戚然,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吓得连忙看向了司徒烈,慌慌张张地开口:“他不会是知道五年前的事了吧?”
司徒烈本来正在专心地开车,突然听到她这么说,心房小小地颤栗了下。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他幽幽地看向了唐悠然,只见向来沉稳从容的她,一脸慌色。
“如果是这样,怎么办?”
“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司徒烈比她镇定很多。
“问题是,五年前的凶手都没有揪出来,他会相信你吗?
“事在人为,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还是一副从容的样子。
可无论他怎么安慰自己,唐悠然的一颗心就是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回到了司徒家后,司徒烈把车停下,唐悠然都不想下车。
最终还是司徒烈来到她这边,替她打开车门,把她从车里拉出来的。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唐悠然还是惶恐不安。
司徒烈把她拉了进去。
进入大宅的主客厅后,他们看到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司徒铭和周亭。
许是因为他们太严肃了,整个客厅的气氛都有些阴沉压抑。
“跪下!”
唐悠然和司徒烈一进来,司徒铭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唐悠然和司徒烈的心同时颤栗了一下。
他们面面相觑,均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安……
“我让你们跪下,没听见吗?”他们惶然的时候,司徒铭的呵斥声又在耳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