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你明明已经和俞静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
你觉得有意思吗?
司徒烈吻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他们都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唐悠然缺氧得有些难受,在喘气的时候就伸出手,颤抖地指着门口,轻轻地说了一个字:“滚!”
听着她这决绝的话,司徒烈的心就像被剖开一样难受。
“唐悠然,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哪怕他已经向她示好!
唐悠然听见这句话,却是笑了,只是笑容异常苦涩苍凉:“你和俞静相处得不愉快了,所以又想回到我身边?可是司徒烈,你以为我是那种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廉价女人吗?”
司徒烈听到这伤人的话,气呼呼地走了。
唐悠然,我和俞静之间从来没有什么。
我只是用她气你罢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就应该挽留我,哪怕是为了初菱。
说分手就分手,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浅薄?
……
周亭的身体每况愈下。
司徒铭看着她越来越虚弱,自己的心情也分外难过。
一夜夫妻百日恩,能做夫妻是缘分,能相守到老更是不容易。
虽然他曾经为赵海晨心动过,但在他的骨子深处,他最爱的仍然是周亭。
想当初他和周亭结婚的时候,一贫如洗。
但是周亭丝毫不嫌弃他,默默地为他打理家庭,照顾他的父母。
在司徒烈之前,他和周亭还有一个孩子。
但那时他父亲患上重病,让他们的生活雪上加霜,偏偏那个时候,周亭怀孕了,为了医治他的父亲,周亭瞒着他偷偷地去流产了。
司徒铭知道后,抱着她痛哭了一整晚。
他为她的懂事体贴心痛,也为他们生不逢时的第一个孩子。
周亭却笑着安慰他:“阿铭,没事的,孩子以后我们可以再怀,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越是那样懂事体贴,司徒铭越是为她心痛。
周亭对他的恩情,他永远铭记于心。
后来他的父母相继因病去世,他们又欠了一尼股债,周亭依然无悔地跟在他身边,还支持他创业。
这才有了后来的司徒集团。
司徒集团刚成立的那两年,几乎没什么盈利,可周亭见他热爱,从未对他说过一句叫他放弃的话,她更是一个人一天打两份工,维持家庭的所有开支。
可以说,周亭为他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
她是那么好的女人。
直到第三年后,司徒集团才渐渐有了起色。
周亭是最为他开心的那个人。
她开心的不是以后再也不用吃苦,而是为他的梦想实现而感到自豪和开心。
直到司徒集团稳定后,他们才敢要孩子,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司徒烈。
司徒烈是由周亭一手带大的,节俭惯了她不舍得花钱请保姆,直到司徒烈三岁,司徒集团六岁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千万富翁,周亭才被他说服,请了保姆照顾他们母子。
当周亭可以享福的时候,司徒铭却发现她的眼角有了很深的眼尾纹。
不知不觉,她就老了
从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妇女。
司徒铭对她没有嫌弃,对她有的只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她是因为跟着他,才老得那么快的啊。
后来司徒集团做得越来越成功,他赚的钱越来越多,周亭生活无忧,这才慢慢地减缓了衰老的速度。
但是这五年她为他的事整天忧心,又苍老了许多,身体也差了很多。
司徒铭感到内疚,非常地内疚。
如果不是他曾经鬼迷心窍出轨了赵海晨,又怎么会拉了宋思文和唐悠然这两个仇恨?
悔不当初啊,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眼看着周亭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忧心如焚,经常夜里失眠。
今晚也是辗转难眠。
翻了一个身的时候,周亭的声音突然响起了:“阿铭,你睡不着吗?”
司徒铭一惊,“你也没睡?”
随后,他从床上坐起,用遥控器打开了灯。
房间里顿时亮起了暖黄色的灯。
周亭咳嗽了一声后,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司徒铭见状,帮忙扶了扶她,然后把枕头塞到她身后。
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转头看向他,徐徐开口,声音虚弱,眼神忧伤:“阿铭,我真的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司徒铭听到这句话,心底涌起了巨大的恐慌。
他立即抓走了她的手。
她的手已经瘦弱如柴,包裹在他手里,硬邦邦的。
“阿亭,别这么说,不会的,再调理一段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周亭却是一副看不到希望的样子,苦涩地冲他笑了笑,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噙着泪光说道:“阿铭,此生能和你成为夫妻,是我最大的幸福。”
司徒铭眼眶突然湿热。
“阿亭,别这么说,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还让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上,我知道那一直都是你心间的痛,虽然你从来没有说过。”
“可是我后来有了你和阿烈,我已经满足了啊,我是对不起他,等我到下面后,我一定会去把他找回来的。”
说着,一行清泪从周亭的眼眶溢出,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灯光折射在她的眼泪上,司徒铭的眼睛深深地被刺痛了。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去她的眼泪。
“阿亭,我还没活够,我需要你,阿烈和初菱也需要你,不要那么快就离开我们,你走了我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后,司徒铭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周亭用手抹去他的眼泪:“阿铭,别这样,你这样让我怎么放下你?”
她也不想那么早就离开啊。
但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现在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那就给我好好地活着啊,阿亭,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不要轻易放弃啊!”
周亭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忧伤地说:“我不会轻易放弃,只怕老天不会让我活那么久,阿铭,我现在只想看到阿烈和阿静结婚,阿静这个孩子我们从小一起看着长大,对她我很放心。”
司徒铭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阿亭,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跟阿烈阿静说说的。”
周亭说:“只怕阿烈的心还在唐悠然身上。”
“他们已经分手了,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地和他沟通沟通的,家里也是时候该办喜事了。”
周亭笑了笑,然后说:“如果他们俩真的结婚了,这样我也会走得安心一点。”
司徒铭摸了摸她的额头:“别再说傻话了,早点休息吧!”
……
翌日,司徒铭回到司徒集团后,回想起昨晚周亭的话,然后拿起座机电话,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给司徒烈。
“来我办公室一趟。”
通知完之后,他挂了电话,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俞静,通知俞静也来他的办公室。
等他们都到齐后,司徒铭请他们一起从沙发上,然后看着司徒烈的眼睛,义正词严道:“阿烈,你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也很痛心,昨晚我们一夜没睡,她说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和阿静结婚。”
说完,他看向了俞静。
俞静的心一紧,看了看司徒铭后,又看了看司徒烈。
司徒烈的表情很纠结很复杂。
半晌,他缓声道:“爸,这件事我真不能答应你!”
“你们不都已经在一起了吗?还纠结什么?”司徒铭有些生气。
“我和俞静才交往多久,现在哪里适合结婚?”
“你这是借口,你们从小就认识了,认识了快三十年了,司徒烈,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唐悠然?”司徒铭的语气比刚才重了很多。
司徒烈不可置否。
他沉默地垂下了头。
“她肚子里怀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还惦记着她做什么?”司徒铭恨铁不成钢、
司徒烈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看父亲:“爸,你不要这样诋毁她。”
“我怎么诋毁她了,我说得有错吗?”
“孩子是我的。”
“你凭什么确定孩子就是你的?”
“凭感觉。”
“感觉算个屁,司徒烈,我告诉你,为了你妈的身体着想,这一次你必须和阿静结婚。”
司徒铭向来有一家之主的威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司徒烈生气,却不敢顶嘴。
最终他一声不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司徒铭气急败坏。
可司徒烈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走也不回地走了。
俞静安慰司徒铭:“伯父,别生气了,我相信他是爱阿姨的,为了阿姨着想,他最终一定会同意和我结婚的。”
司徒铭听她这么说,心里的怒火才消了一些。
“阿静,你有空帮我劝劝他。”
俞静笑道:“我会的,伯父。”
其实俞静知道,司徒烈脾气倔,劝应该没什么用。
最关键还是在唐悠然。
只要解决了唐悠然这个阻碍,她和司徒烈才能顺利地结婚,俞家有了长期的靠山,她的父母和俞京才能安乐。
所以唐悠然,你必须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