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潇砚他们离开冥界那一天,冥界发生了一件大事,鬼王宫发生一场诡异大火,不知是谁,把现任鬼王与几位魔将烧死了!
罪魁祸首逃之夭夭,冥界鬼心浮动,幸存的几位魔将虽叫嚷着要将真凶缉拿归案,实际上,他们却都盯准了唯一且最高的那个位子明争暗斗起来,哪还有心思去找什么真凶。
冥界出了这种大事,人间界自然也不会一无所查,虽说大家分隔两界,但实际上,一直都有秘法能够探查对方的动静。
但出于某种默契,人间界并没有将这种事传开,也没有人去指认某某某可能是凶手。
站在人间界的九幽谭边,苦候已久的温玉泽激动地迎上前来,见众人平安这才放心。
殷惜墨说:“我们该走了。”
他与林潇砚、林轩烈当即要离开,去为林潇砚布置修炼《阴阳坤乾术》的准备,但秦子昊却拉着温玉泽留了下来。
“秦师兄?”温玉泽有些不解,“你们在冥界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秦子昊沉默着看他一眼,然后缓缓把他往后一推,温玉泽咚的一下坐到石头上,正迷惑不解,便见秦子昊一撩衣摆,坐到了自己腿上。
温玉泽:“……”玛德,抱不住!
秦子昊温吞道:“你还叫我秦师兄。”
温玉泽杏眼一瞪,正想顶回去,却将他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便歇了闹得心思,说:“叫你子昊总行了吧,你快起来,沉死了。”
秦子昊两眼一眯,心想温玉泽的反应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这不是重点。
他伸出手扣住温玉泽的后脑勺,咚得一声把他的头按进了自己怀里。
鼻子撞到硬邦邦的胸膛,一阵发酸,险些落泪,温玉泽咬牙:“秦子昊你吃错药了?!”
秦子昊低声道:“那日殷惜墨说我是岳伏神剑剑灵转世,此为真,你是九幽潭中莲妖转世,恐怕也是真。”
温玉泽埋在他怀里,声音弱了下去:“怎么了吗?”
秦子昊道:“鬼王虽已死,冥界内众鬼魅依旧不容小觑,当年我因心智不坚定而犯错,如今险些酿成大祸,理应进行弥补。”
“你想怎么样?”
秦子昊道:“我不能走,玉泽,你一定懂我。”
“你要留在此处?”
“是,我与岳伏神剑心意相通,我要留在此处,将岳伏神剑稳定下来,让封印重归完好。”
温玉泽靠在他怀里,身子渐渐软了下去,他反手抱住他,轻声道:“我明白,我等修士一为道二为义,若……若殷惜墨所言是真,那今朝隐患亦与我脱不了关联,你留在这,我陪着你。”
秦子昊浅浅地笑了一下,说:“玉泽,前世今生,幸甚有你。”
温玉泽:“那您能从我腿上下来吗,麻了!”
……
现在进出荧惑宫,林潇砚总算可以自己来了,荧惑宫的出入口竟然在头顶,跟个天然的大葫芦似的,藏在南边的一个广袤的大湖中。
在殷惜墨与林轩烈的双重护法与指导下,林潇砚将殷惜墨收集来的五行神兽之灵吸纳入体,构建了另一种特有的循环脉路,然后在阴阳共构的太极八卦阵中,闭关修炼《阴阳坤乾术》。
修炼此术,等同于与过去告别,他放下了剑,在冥想中心态越发平和开阔。
不知过了多久,林潇砚缓缓睁开了眼睛,许久不曾见光的双眸有些微刺痛,他眯着眼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自己所处。
等一下,这雕栏画栋系着红花喜气洋洋的奢华房间,怎么在眼熟中透露着另一种熟悉。
啪。
有什么拍了他一下。
林潇砚扭头一看,看到穿着红嫁衣的殷惜墨正躺在床上酣睡,一条系着蝴蝶结的蛇尾拍在了他的腿上。
又双叒叕来!
林潇砚仿佛穿越回了过去,回到了那次被逼婚吓跑的时候,但是,却还是不太一样的。
殷惜墨有些微疲倦地沉睡着,因为林潇砚闭关转修功法这一过程,十分漫长且辛苦,稍有差错便会功亏一篑。
殷惜墨放心不下,始终守在他身边,时刻为他护法,每当林潇砚运功感到吃力,体内阴阳稍微失衡,殷惜墨便会及时出手帮他调整。
可以说,林潇砚最终能成功修炼那罕见的阴阳坤乾术,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在殷惜墨。
林潇砚心中酸软,没有忍心唤醒他,便轻手轻脚地挪开那条蛇尾,悄悄地从软玉床上下来。
屏风上挂着一件喜服,林潇砚想了想,取下衣服走到后方换了上去。
时至今日,他还是只会梳理最简单的那一款发髻,但是大婚之日,怎么也得打扮的喜气洋洋一点。正好有一条红色的金丝绳,底下拴着一个小小的金铃铛,林潇砚见到便忍不住笑,因为这原本是殷惜墨的,他将那两个铃铛分出来了一个。
林潇砚把这金丝绳铃铛绑到了自己的发冠上,整理好仪表,对着光滑清晰的银镜细看,颇有种春风得意的劲头。
他推门而出,见荧惑宫内花树飘舞,仿佛永远不会枯萎一般,走出几步,寻来了胡风翼。
胡风翼看着他,满脸慎重,并犹犹豫豫地行了一礼:“参见尊上。”
林潇砚:“???哥们我是林潇砚。”
胡风翼噌地站直身体,淡淡道:“不好意思,认错了。”
林潇砚哭笑不得地问:“我到底哪里和他像了,竟让你错认成他?”
胡风翼看向他身上大红的衣裳,一脸的不言而喻,毕竟喜服么,乍一看确实差不多,再加上那头绳,也是难为他了。
“我爹呢?”回归正事,林潇砚直接问道,但不等胡风翼回答,林轩烈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了。
“醒了?”
“爹!”
林轩烈闭上眼睛,痛苦地揉了揉:“潇砚,我明白儿大不由爹,但也不必如此着急就换上衣服!”
林潇砚伸手指向四周:“爹你看,这周围都布置好了,不容错过啊。”
“什么不容错过。”烈阳真君那张俊脸微微抽搐,“这三年每天都是这样,你就算再闭关个十年,这里还是这样。”
林潇砚捕捉到了一个时间词:“三年?这么久了?”
“不错。”林轩烈神色和缓了些,捉住他的手腕,一边检查林潇砚如今的状态一边说,“那魔头对你倒是上心。”
林潇砚低头想了想,说:“爹,你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该回家了呢。”
林轩烈又好气又好笑:“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好歹是烈阳真君,哪有被别人管着去哪的道理,我在这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小没良心的。”
林潇砚立刻对他讨好地笑了下说:“我可没有嫌弃您,相反正好,您在这还方便了呢,我有件事儿想拜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