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吓了一跳,只好踩下油门,一路超着速,把车开到了司氏楼下。
“去我的财务处。”司梁致一下车,就吩咐助理道。
助理见他今天状态特别异常,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一路推着他进了电梯。
司氏家大业大,除了全国各地的分公司之外,总部名下就有一些替总公司做项目的小的分公司。
司梁致手底下就有这么一个分公司,完全挂着他的名头,所有账目的出入也只走他个人的账。所以他一说他的财务处,助理就知道,是司梁致名下子公司的财务处。
子公司规模不大,财务处也只有一个办公室。司梁致匆匆推门进去,里头只有四张办公桌,四个会计都在熬夜加班。
这会儿,四个会计的电脑都亮着,可四个人都闲在原地,谁也没干活。
“怎么回事,为什么账转不出去了?”司梁致一进办公室,就急匆匆地问道。
现在这间办公室里的人,全部都是他手下的人。他们替他给Even老板洗黑钱、做假账,全都是相关责任人,所以司梁致信任得很。
几个会计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不说话?”司梁致加重了几分语气,斥责里头的那个负责人。“这是Even最后一笔款项了,不是应该今晚之前就汇到他的账上吗?”
负责人颤抖着站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钱就是转不出去。之前我们给Even老板汇款,是有专门一个数据通道,汇到那个虚拟账户上的……可是那个通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关闭了。”
“谁关的??”司梁致手指骨节泛白,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
“不知道……”负责人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滴,都不敢抬手擦。“我们根本没有这个权限,能关闭这个通道的,除了Even老板那边,只有咱们公司财务部的总系统。可是我们所有的转账记录全都是由Even老板那边的人抹掉的,财务部的总系统根本查不出来啊……”
司梁致重重靠在轮椅的椅背上,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会是谁呢……被谁发现了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的屏幕上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只有铃声空洞地响着。司梁致知道,这就是Even老板的电话。
他向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见首不见尾。一直到现在,司梁致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Even,是个新加坡籍的华人之外,对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他接起了电话:“Even。”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潮汕口音的男声:“司老板,你可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啊。”
司梁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老实说,是不是你动的手?”Even说道。“能从你老爸的公司里关闭我的人弄出来的转账通道,还把所有转账记录和IP地址都拷贝下来……司老板,我给你的分红不少吧?你现在要昧我的尾款,还要收集证据搞我?”
司梁致一愣:“……拷贝什么?”
Even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跟我装傻?司老板,你现在想脱身,晚了一点吧。”
司梁致却重复道:“拷贝什么?你说清楚。”
Even在那边抽了两口烟,才慢慢地开口。
“那你听清楚了。”他说。“你们那边,不仅关闭了我的转账通道,还把你手里那个空壳公司和我所有的转账记录、转账金额,甚至转账和收账地点的IP地址,全部拷贝走了。不用我解释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司老板,这可是咱们两个所有交易的证据。”
司梁致声音颤抖:“它们为什么都在?为什么没有被销毁掉?”
Even毫不留情地在那边痛骂他:“你是个废物么?你以为那么容易,我手伸得了那么长?司氏的安保系统摆在那里,我开个转账通道都算手眼通天了。我要是真有本事抹掉司氏财务系统的转账痕迹,老子搬空你的老家都不成问题,老子还有功夫在这儿跟你磨嘴皮?”
骂完了,Even还觉得不解气似的,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吐唾沫的声音。
“真他妈没脑子,梁舜英上哪儿找了这么个草包。”
司梁致已经顾不得对方撕开脸面,直白地斥骂自己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通道关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他低声问道。
Even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磨叽。他骂了几句脏话,接着掩住手机的话筒,向旁边的人问了几句话。
“十月二十八号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怎么了?”
司梁致手一软,眼前漆黑一片。
司以钧。
是司以钧和那个在B大计算机学院的闻景琢。
他顾不上Even那边的问话,一把将电话挂了。
“现在,把子公司所有和Even相关的财务记录销毁掉,切断所有和Even的联系。”他声音无力,带着哮喘发作前的喘息。
他扶着轮椅的扶手,艰难地接着说道。
“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是要把子公司的财务系统弄瘫痪也没有关系,把记录全部清除。”他说。
“还有,补上司以钧账上的三千万,替我联系闻景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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