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到,门内可能还有弟子不认识你,带着这块玉符。”师尊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萧翊慢慢打开了包着的手帕,是一块触手温润的方形玉符——一面雕刻着“沧浪阁”,另一面雕刻着“烟云台”。
烟云台是历任沧浪阁掌门的住处,这块玉符的意义也就不言而喻。
他用手指摩挲着,玉符的边角已经极其圆润光滑,似乎被人用手摩挲过很多年——他又想起递过这块玉符的那只手——手指细白,连指甲都生长的极其圆润,泛着珍珠一样的粉色光泽。
比他这些年见过的任何一双手都好看。
“练完了?”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翊匆忙把玉符包起来,然后塞进胸口处,转回了身。
“嗯!”
“练给我看。”
顾何在凤凰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萧翊抽剑,日光照耀泛出银白色的光。
跃身而起,寒光闪动,风声和着剑意破空而来。
也许是自小的经历使然,萧翊的剑招总是少了几分从容,多了几分急迫。
萧翊放下手中的剑,看向凤凰花下的顾何。
白衣胜雪,眼眸清明。
有绯红花瓣不断从师尊身旁飘落,他突然就明白了跪在孟府台阶,听夫子讲学时吟诵的“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火红的凤凰花衬着一身白衣的师尊果真好看。
他是个俗人,只会说好看。
有风吹来,掀动了师尊的衣角,整个人也就好像要随风飘摇而去了。
他开始有点害怕。
“熟练有余,力道不足,拿剑。”
萧翊把剑递过去,顾何没有接,而是站到了他身后。
有带着凉意的手掌覆在了自己握剑的手背。
萧翊整个脸都要烧了起来,一颗心忽上忽下,脑子也云里雾里。
师尊说了什么他一句没听进心里。
只听到自己胸口传来的声音——噗通——噗通——噗通——
直到有弟子通传,问掌门是否用膳。
萧翊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顾何在石凳上坐下,慢慢回过神来。
——师尊只是正常的帮助徒弟纠正错误,只是自己……不习惯而已。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他连师尊的脸都不敢看。
夜里,萧翊失眠了,翻来覆去都是练剑时的情景,闭上眼就是师尊微凉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
最后在天际泛出一丝微光的时候,气恼的一把抓过被子盖住脸。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