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医生和护士围作一团,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他的胸口开了个口子,几个护士按着他的四肢,医生正在用柳叶刀和钳子动手术。
让邬席震惊的不是手术本身,而是一直清醒着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男人的脸色呈现出苍白的模样,他的额头满是汗水,像是刚从水里浸泡过,漆黑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角。
咔嚓,男人嘴上咬着的东西裂成两半,尖锐的犬牙陷入薄薄的唇瓣,立刻刺破皮肤,渗出鲜血。
“把这个拿给boss!”邢秘书拿出一条新的防咬木塞到邬席手里。
邬席惊醒,快步走到手术台边,俯身把防咬木递到宋晏的唇边,犬牙咬住木头瞬间,他感到脖颈一阵刺痛,仿佛被咬住的是他的脖子。
“找到子弹了。”医生用钳子快速夹出子弹。
因为过于疼痛,宋晏瞬间青筋暴起,腺体鼓胀,挣开按着四肢的护士们,一阵混乱中,邬席的手腕被抓住。
肌肤相触的地方像被火烧一样,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从手腕蔓延到全身每一粒细胞。
护士们一拥而上,又将宋宴的胳膊按住,邬席挣不开腕上的手,只能站在一旁。
近距离可以清晰的看见伤口的大小,医生已经处理好伤口,正在缝合,细长的线在皮肉上穿梭。
邬席喉结上下颤动,空闲的手下意识摸向腹部,仿佛那针线正在穿过自己的皮肉间。
手术很快结束了,宋宴被推回病房看护。
空气里还飘散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邬席挺直腰板站在病房门口,几分钟前,邢秘书交代他在这里守着,宋宴醒了就打电话给他。
手腕被抓过的地方多了一圈红痕,束缚得感觉还残留在上面,隐约感觉男人的手还在那。
邬席紧紧握住被抓的手腕,试图掩盖住男人留下的触感。
十一点左右,病房里传来一阵玻璃碎掉的声响,邬席担心有人闯进来,立刻推开病房门。
月光从敞开帘子的窗户散进来,将病房里照的明晃晃的,肉眼可以清晰的看见周围。
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着光,没有闯入者,是宋宴醒了。
男人起了一半,绑着纱布的伤口渗出血丝,听到开门声,看向这边。
和那双野兽般的眸子对视上,邬席僵住,双脚生根,维持着开门的动作。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宋宴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嘶哑难听。
邬席额头上生了一层冷汗,他垂下眼眸,服从的关上了门。
门关上三秒不到,里面传来更大的声响,邬席攥紧门把,脸色惨白。
“进来!”宋宴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
邬席整理好情绪,再次推开门,地上又多了一个水壶,宋宴用一只胳膊艰难的撑着身子。
“过来。”他命令道。
邬席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床边,因为伤口太疼,宋宴又躺了回去,他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阴影。
“去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