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好嗤笑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他薄唇微颤,嗓音哽咽:“贺行舟,你是不是很得意啊,研制出了解药,还骗我吃了下去,像我这么笨的人,这世上可真是不多见了……”
“小长安,我不是……”贺行舟刚开口,就被甄好好厉声打断,“你不是?不是什么?啊?”
“你不是故意骗我留在你身边,你不是故意在酒里放解药,你不是故意想让我喜欢上你,你不是故意让我重新陷入痛苦之中!你是不是想说这些啊?”
甄好好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眼泪打湿了他的脸庞,他看向贺行舟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恨,有怨,有悲伤,有死灰复燃的喜欢,绝望而沉痛。
贺行舟被他这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他苦笑道:“小长安,重新喜欢上我不好吗?”
“不好!”甄好好抹着泪,斩钉截铁道:“我本来已经对过去释怀,可你偏偏要让我想起,贺行舟,你知不知道,我越是喜欢你,对你的恨意就越深,你为什么非要闹到这步田地呢?”
“我为什么要闹成这样?”贺行舟突然过去抓住甄好好的手,逼迫他看着自己,“小长安,我为什么这样你难道不明白吗?恨又怎么样,反正你还是爱着我的不是吗?只要你爱我,我就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甄好好甩开他的手,恨恨道:“你答应过巧月姑姑,以后不会干涉我自由,那可是在你母亲留下的玉佩面前立的誓,你难道要反悔不成?”
“自然不会。”贺行舟从床尾凌乱的衣物中拿出那块翠绿的玉佩,微笑着递到甄好好面前,“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所以你可以选择主动跟我回东都。”
甄好好一把抢过玉佩,不安道:“你什么意思?”
贺行舟轻笑:“这个玉佩是渡的吧。”
甄好好恍然大悟:“他这么久都没回来,难不成是你……”
“对,他被我囚禁起来了。”贺行舟伸手帮呆滞住的甄好好擦去眼泪,沉声道:“如果不想让他死,就跟我回东都。”
甄好好冷冷地看着他,半信半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不定你又是再骗我呢。”
贺行舟笑了一下,穿上衣服起身开门出去和下人说了句什么,下人离开,没过一会儿又跑回来了,不知交了什么东西给他。
他拿着东西进来,甄好好已经穿好了衣服下床,当他看见贺行舟手里的东西时,不由得惊恐地捂住了嘴。
那是阿渡的剑,是他亲自买来送给阿渡的。
贺行舟把剑放到桌子上,抱臂对甄好好道:“怎么?不检查一下真伪吗?”
那是阿渡的剑,甄好好怎么可能不认识,又何须检查呢。
“阿渡现在在哪里?”甄好好咬了咬唇,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我想见他一面。”
在哪儿?自然是在阴曹地府了。
贺行舟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不改色道:“我早就派人将他押回东都了,你想见他,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甄好好道:“那我怎么确定他还活着,万一你已经把他杀了怎么办?”
“你当然有权利选择不信,也可以不回东都,但如果你不回去,我立马叫人杀了他,还要将他的尸体五马分尸喂给野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贺行舟上前钳住甄好好的下巴,冷笑一声:“怎么样,你想让他为你而死吗?”
甄好好看着贺行舟阴执的目光,心脏一阵阵地绞痛,他没有再哭,一双黑眸里隐隐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忽然,贺行舟看见甄好好瞳孔一缩,他身体一颤,微抿的唇角缓缓流出鲜血来,滴滴答答,落进贺行舟手心时都还是温热的。
“小长安!”贺行舟惊呼出声,他接住甄好好猛然下坠的身体,再去看时,怀里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但还好,脉搏依旧跳动着,他只是昏过去了。
贺行舟咬了咬牙,抱着甄好好出去,对看见他们后一脸惊慌的侍卫说:“去把军医叫来。”
“是!”侍卫急急忙忙地跑了。
贺行舟抱着甄好好换了一个房间,他将他放到床上,拿来帕子擦干净他嘴边的血液,也擦干净自己手上的。
弄完一切,他坐到床边紧紧地抓住甄好好的手,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长安别怕,我在。”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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