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自谦,这样就很美。”沈榭夸了一句,他的南风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顾南风低下头,装作害羞:“沈郎尽管画,只是不知道要画多长时间,我可否看会书?干坐着也是无聊。”
“你随便挑。”沈榭指了指身后的书架:“上面的书还算齐全,想看什么自己拿。”
“好。”顾南风走到书架前,表面上是在挑书,实则在找机关,布防图肯定放在要紧的位置,几幅破画都能装机关,更别说那么重要的东西。
可他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机关的痕迹,便拿了一本奇闻异志出来,普通的四书五经他都熟知,杂书也看过不少,唯独这种奇闻异志没看过,用来打发时间正好。
不得不说沈榭的书房很大,所以才能装得下这么多书。
顾南风很自觉的坐在椅子上,抬起头问:“这样行吗?”
“可以,你坐着就好。”沈榭铺开纸,拿起笔开始画,以前每次画,都只能凭靠想象,想象着顾弦站在她的面前,对着他笑,喊他一声沈哥哥。
或拿着糖人,吃的一脸开心,沈榭记忆中最深的就是这两个画面。
现如今人就在眼前,沈榭强自镇定下来,画的手都酸了也不肯停下。
约摸着过了半个时辰,沈榭喊顾南风:“你来看看怎么样?”
顾南风正看在兴头上,听到沈榭的声音,立马放下书,起身走到桌子前,画里的白衣青年低垂着头,长长的发丝扫过脸颊,明眸皓齿,有一种岁月安然的感觉,就像顾南风自己跑到了画中一样。
“沈郎画的极好。”顾南风看向沈榭:“不知这幅画沈郎打算放在哪儿,收在盒子里吗?”
“你觉得挂在哪儿比较好?”沈榭环顾四周:“不如就挂在这里,今后我每日到书房都能看见你。”
沈榭这话说的直白,说话的时候眼神也一直黏在顾南风身上,顾南风突觉不对,沈榭看他的眼神,可不像是只念着旧识情谊,更像是……
沈榭莫不是早就看上他了吧?
不可能!
沈榭那个时候就喜欢他?
怎么可能!
顾南风犹如天打雷劈,这首诗本就是陆游怀念唐婉所作,沈榭却题词在他的画像上,怪不得初次见他就把他抱回了苍穹院,怪不得沈榭要把他强留在王府,原来如此!
好个沈榭,当年那般冷脸相对,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偷摸对他动了情。
顾南风缓过神之后,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沈榭既喜欢他,那他就给沈榭一个机会,反正他也不讨厌沈榭,美人计有用的话,这江山还不是信手拈来?!
“不如我给沈郎也画一幅?”顾南风道。
沈榭欣然同意:“好啊!”
顾南风给他画画,沈榭求之不得。
很快,沈榭就学着顾南风的模样,坐在一旁看书,正好掀开顾南风刚看的那页,里面写的是狐狸报恩的故事,这种故事,既是神话,也是人们多年来的向往。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一位红袖添香,书里写的自然更加令人神往。
顾南风多年不曾动笔,到底有些生疏,力度也掌握的不是很好,最后虽然画了出来,效果却不是很理想,其实他当年画的也不好,毕竟从小长在军营,顾南风更擅长的还是拳脚功夫。
沈榭却很是满意,把画夸的天上仅有,地下绝无,顾南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沈榭还在夸,这可是顾南风第一次给他画画,必须夸到满意,否则以后人不给他画了怎么办?
画完画就到了晌午,时间过得飞快,顾南风有些惊讶,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眨眼便过去了。
“以后这两幅画挂在一起。”沈榭越看越觉得满意,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什么都会。
直至晚间,五王爷才屁滚尿流的赶到摄政王府,求见沈榭。
他确实是大意了,因为太过生气,没注意到身后放着的是什么,直接拿着马鞭抽了过去,牌位倒在地上的瞬间,清灵寺的和尚们跪了满地,鸦雀无声。
当初沈榭为了拿到政权,血洗朝堂,杀了不少大臣,才得了今日威名,渊国没有人不怕他,这个牌位在沈榭还是定国公世子的时候就放在清灵寺,十几年间,每年沈榭都会过来,不吃不喝守在灵牌下好几日,可见其重要性。
现下灵牌被毁,就算重塑一个,也不能跟之前一模一样,一旦沈榭看出端倪,清灵寺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