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番外Ⅳ 叶褚杂记
(一)取名
“这孩子姓叶!”
“这孩子姓褚!”
“姓叶!”
“姓褚!”
“叶是大辰国姓!”
“褚是燕北大姓!”
一个三岁多点的小男孩,脸颊肥嘟嘟的,站在一旁看着叶淮允与褚廷筠关于他的姓氏争来争去。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而他已经被收养到府上半个多月了。
小男孩砸吧了两下嘴巴后,糯糯出声:“爹爹,父亲,我到底姓什么呀?”
“姓叶!”
“姓褚!”
小男孩挠了挠头,他还太小,搞不明白,姓什么真有那么重要?
虽然这个问题在他长大之后,也依旧没有想明白。但这会儿,小男孩天真地道:“爹爹和父亲再收养一个孩子,不就可以两个姓都用上了吗?”
叶淮允和褚廷筠一听,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他们又在燕北郡,找了个父母双亡,没人收养的小孩儿。
两个小男孩,一个叫叶褚,一个叫褚叶,完美解决了所有关于名字能产生的纷争。
可名字取好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哥哥和弟弟,谁叫叶褚?谁叫褚叶呢?
算了,明天再争吧。
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夜,谁还在乎那两个小屁孩。
抱着心上人睡觉,他不香吗?
(二)穿越
叶淮允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块,黑色板砖,皱了皱眉,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板砖,怎么还会发光。
而且上面的绘画,色彩斑斓的,好精致。
“叶神,您在发什么呆?”
叶淮允身后有个人穿着也很奇怪的人催促他:“比赛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您怎么连角色都没选?”
“虽说今天打的是友谊赛,但对面是上一届狙击冠军CTJ,队长您怎么着也得给我们队挣点面子啊!”
叶淮允听得一头雾水。
他记得,自己就是靠在木榻上眯了一个午觉,醒来之后就来了这个地方。
所有人穿着没袖子的衣服不说,周围的东西也奇奇怪怪的。
而且,狙击是什么?冠军又是什么?还有那个CTJ是个人名吗?听着也不像啊。
叶淮允在那人的注视下,手放在侧边能挪动的东西上,随便在板砖上点了一下。
然后,他面前的板砖就换了个画面。
“开始了开始了!”身边的人激动大喊着:“队长,趁CTJ还没行动,您快开两枪,占点血量优势。”
叶淮允什么也听不懂,但要是一动不动,就会暴露他听不懂。
于是,在他发现手侧那个发光的东西挪动,会伴随着板砖画面的变化后,就开始不断地移动并且点击。
“队长!您在打些什么啊,别浪费子弹!”
“队长!您这是虚晃一枪,先保存实力的方法吗?”
保存实力?叶淮允心想,不存在的,他是真的看不明白。
“什么情况?对面CTJ全程站着没动啊,那血条都已经闪红了。”
“你别那么激动,我们队长虽然在动,但血条百分比也差不多。”
叶淮允看着板砖上显示出几个奇怪的文字:GAMEOVER
之后,不论他怎么挪动,板砖上的场景都不会变了。
脑中突然晃过一抹什么,叶淮允从椅子上站起来,问身边的人:“你刚刚说的那个,CTJ,他人在哪里?”
“对面宿舍楼啊,咱都是一个学院的。”
叶淮允摇摇脑袋,听不懂。
他索性说:“你带我去。”
这个地方是真的很奇怪,连所有的建筑房子都很高很高,走在路上的人也都勾肩搭背的。
说实话,挺不雅观。
“诶,前头那个好像就是CTJ。”叶淮允身边那男生咋咋呼呼的,惹得他抬头往前看去。
灯光昏暗,叶淮允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不大确定地开口:“褚廷筠?”
双手揣在裤兜里的人转过身来,他就这样撞进了一双眸光潋滟的眼瞳里。
“淮允?你也在这个地方?”
“我们好像,穿越了。”
(三)叶淮允的上一世回忆
我第一次见到他。
那日春闱殿试放榜,我身为所有皇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又是最吊儿郎当的那个,当然是要偷偷溜出宫去看热闹的。
只见三位身着绛色云锦袍男子,各骑一匹高头红鬃马,胸带金花,手捧钦点圣诏,缓缓走近我的视野。
我问身边的侍卫:“那个,走最前头的状元,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个状元郎,长得好漂亮。
一个男子,本不应该用漂亮这样的词来形容的,可这个人是当真很美。
眼尾一点朱红,濯而不妖。
侍卫告诉我,他叫褚廷筠,于是我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我年纪还小,没有封王,也未能出宫建府。这许多年,我都只顾着吃吃喝喝,过得甚是随意,反正这皇帝的位置轮不到我坐,不如活得潇洒自在些,也省得被那些哥哥们猜忌。
但,如果我依旧是这样过日子的话,好像就没有机会见到那个漂亮的状元郎。
于是我在那段时间里,刻苦读书学政,让父皇看见我的进步,得了个上朝议政的赏赐。
然后我又发现,身为皇子,在早朝是站在最前列的。
而哪怕褚廷筠是状元郎,也得排在很后面的位置。
我如果想要看到他,就得转过头踮起脚尖。这个动作幅度太大,说实话,有点不现实。
所以我只能忍住打瞌睡的冲动,把大臣们的议事都听进耳朵里,然后在下朝时,追上褚廷筠的步伐。
“褚大人!我能去你府上喝杯茶吗?”
真的不是我犯花痴,而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吸引着我靠近他。
毕竟皇宫之中最不乏美貌之人,也没见我多瞧谁一眼。
褚廷筠听见我的声音停下了步子,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似乎是认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是谁。
“九殿下。”他像我行了个很规矩的礼,然后道:“陛下最忌臣下结党营私,这茶还是不喝了吧。”
我伸手挠了挠头,结党营私这词我明白,但是我去寻他喝茶怎么就和这词摊上关系了呢,这我想不明白。
而褚廷筠明明长着一张极漂亮的脸,说起话来确和教我读书的那个先生有点像,没甚么表情,总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