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今，碧枝他们仍旧还在凤栖宫伺候着。
正如左宸聿所预料，几人对段梓航更加上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左宸聿闲闲晃进凤栖宫，也不叫人通报，隔着老远就听见小花园一阵叫好声。
他循着声音过去，就看见段梓航一手拎着下摆，正专心致志地踢毽子。
他今天穿一件淡蓝的袍子，把外面一件罩衫脱了。
此时站在阳光底下，脸上红润润的，还带着点薄汗，看起来十分康健活泼，将满院子花儿都带活了。
是他记忆里熟悉的样子。
“……五十六、五十七……”几人齐声为他数着，段梓航脸上带着点得意的微笑。
身子随着毽子起落的角度变化，这时一个左转，转到左宸聿正前方。
段梓航视线随着弹起的毽子向上移动，突然就和左宸聿四目相对起来。
“诶！”这一瞬间的晃神让他脚下力气没控制好，毽子一个斜飞，直直朝着左宸聿去了。
左宸聿视线停在段梓航脸上没有动，两根手指却稳稳地夹住了毽子上彩色的羽毛。
左宸聿有心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拳脚功夫，却看段梓航微微翘起了嘴。
在一边埋汰他：“好哦，你怎么来了也不吭一声，吓了我一跳。还有五个就超过碧柳了呢。”
左宸聿哭笑不得，只得递出毽子，“这回算我的不是。不然你再试一次？”
段梓航一把拿过毽子，随意放在碧桃手上，嘀咕道：“那怎么行？那不就成了舞弊？我愿赌服输。”
嘴上虽这么说，转身进屋的背影却写满了不开心。
让左宸聿有些好奇，转头问碧枝：“你们与他赌什么了？”
碧枝屈膝行个礼，抿嘴笑着道：“娘娘昨个儿看了本书，今儿想吃冰碗，便与婢子等打赌，若输了就不再提这事了。”
左宸聿听完挑个眉，脸上带着点笑意，“那朕到的真是时候。”
说完，跟着段梓航的脚步进了内殿。
段梓航热出一身汗怪不舒服的，他一进屋就要了热水，擦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才从屏风后转出来。
左宸聿正拿他桌上的书在看，是一本描写各地风土人情的书，里面详细介绍了许多吃食的做法，包括各种口味的冰碗。
抬头看见他如挺拔小树般稳稳立在跟前，脸上还有余热，几滴汗顺着下巴流到锁骨。
额前的碎发刚才打湿了，胡乱贴在腮边，有几缕甚至从衣服的领口垂进去，贴着细白的肌肤，隐在衣襟后面。
或许是觉得不舒服，段梓航用手搡了两次，没全拨出来。
看见这一幕，左宸聿心里忽然动了一下。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揽进怀里，顿时馨香满怀。
他温热的手指贴着他的身子，顺着发丝探进衣服里。及时以吻堵住他想说出口的推拒。
雨过云收，左宸聿满足又痛快，拥着段梓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他健壮的后背。
刚刚，段梓航乖巧地像只喵咪，偶尔又露出点爪子，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同寝这么多回，第一次从他这里得到回应。
这么想着，他身体又热起来，亲昵地嗅着他脖子里的香味，不断落下细细的吻。
或许是这场面太温情，让他梦呓般说出了心底的愿望，“阿航，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怀里温软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段梓航不发一语，用力推开伏在他身上的左宸聿，自己身子转向里侧。
知道他心里还有疙瘩，左宸聿也不忍逼他太过。
他用力将人环抱在自己怀里，轻声道歉，“是我错了，阿航。以后再不提这事了。”
段梓航睁着眼睛，没答话。
第二日一早，他又宣了陈太医。
例行请脉之后，段梓航屏退众人，单独问他：“陈太医，我问你你可要告诉我实话。我以后可还能生产？”
“娘娘身子重创后虽然精心调养，但能不能怀上身子，老臣却不敢断言，请娘娘恕臣无能。”
段梓航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牢牢钉在他脸上，“我可以不追究这事，但你要答应我另一件事。”
陈太医抬头与他对视，只听段梓航轻声道：“我要你去回禀左宸聿，告诉他打胎药伤了我的身子，我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而你，要确保我绝不会再怀孕。”
“这……”陈太医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考虑了一会儿才抬头缓缓道：“娘娘提的这要求倒是不难办，只是伤身子得很，也许就弄巧成拙了。”
“不妨事。”段梓航脸上看出什么表情，语气却很坚定，“你只需要保证我不会再怀孕，其他的不用操心。不知道陈太医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