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接受不了。”说到这句，楚归星的语气骤然阴冷下来，“我回来，不止要向他赎罪，还要去讨回我的债，如果拖着那种一无是处的身体，还不如真的永世待在海底算了。”
这嗖嗖往外冒的冷气把应孑都冻得够呛，他不由自主搓了搓手背。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帮幽主攻打仙道，也是弥补的一种？”
“恭喜你猜对了。”身边气温一秒回暖。
“其实啊······”他抬起胳膊趴在船舷上，“我本来是想直接去十二道的，等干掉他们，再拿一个群龙无首的仙道送给温溯当见面礼，可是没想到我刚出来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所以换个角度来说，我也是被他给诱惑到了，所以才什么都没干呢，就先跟他回来了。”
“诱惑？怎么诱惑的？”应孑的重点一下子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看起来稍微有些猥琐。
其实也不是他污，这两个没下限的人什么干不出来啊······但是他却看到楚归星对他一脸鄙视。
“应大哥，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呢？我是说见到我道侣很激动，你以为他干了什么？”
应·老司机·孑：“······”
完了猜错了没脸见人了！
“咳······”很囧的咳嗽了一声，应孑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去，嘴上急忙转移话题。
“嗯······你对仙道的态度······还真是跟从前截然相反啊哈哈。”
“以前不惜背上恶名也要守护的和平，现在却要亲手毁了，可见仙道伤你伤得很深呢。”
“应大哥，你可真会往我脸上贴金，我哪儿有那么伟大。”
“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很自私的一个人，”应孑觉得自己没听错，他应该是嗤了一声，“从前干了那么多白痴的事儿，竭力拖延双方开战，不过是因为我想护着的人，分化成了两个不能共处的阵营而已，哪儿来的守护和平。”
“你看，当一方面再也不值得保护的时候，我做决定不就轻松多了。”
“更何况我现在看到仙道的修士，就会想起被他们说三道四的时候，就会很不高兴，很想把他们全都屠戮干净。”
可惜不行，妖殿收一个空壳就没用了，要的就是那些能效力的人才。
啧，这点最让人不爽。
“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却说得一个比一个起劲儿，这很讨厌不是吗。”
这句话倒是说进应孑心里了，他非常赞同这个观点，“确实很讨厌，我以前就觉得你不应该忍气吞声，尤其是回到擎天宗之后，我这边都听了不少他们对你的辱骂，你竟然能忍住。”
“没办法，人总是要吃了大亏才能长记性，那个时候太年轻了啊，一心只想着师父啊，同门什么的，到头来却发现根本没几个人跟我讲情义。”
“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该把能杀的人都杀了，图个耳根子清静。”
楚归星语调调侃，倒是言辞中那种刻骨的仇恨却扑面而来，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应孑觉得，楚归星应该不只是遭遇同门排斥，被师尊所杀这两件事而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应该还有什么内幕。
“方便的话，能把你回擎天宗之后的事儿告诉我吗？”这个问题他问的有点儿小心，楚归星却同意得很干脆。
那点儿破事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闷了三千年，他太需要不停地找人倾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