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气过重,作画时的心思不干净,远远比不上他的那位心思澄澈的小弟子,就连推荐老师盛赞的天赋和那位小弟子比起来也是拍马不及。
穆茗知道谢殊的病,他接近海茗山就是想要看看这位据说天赋过人,百年不遇的绘画天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见到之后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那个时候的谢殊刚病发不久,没心思画画,更没心思收拾自己的仪容,被穆茗不动声色的瞧去狼狈模样,同时也被窥走最致命的弱点。
谢殊太在乎海茗山了。
在乎到与生命同等。
于是才有了现在的状况。
被小情儿拿着老婆送的花抵着胸口,海茗山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慌张,而是胸口的玫瑰花梗细细长长,像极了谢殊的纤细的手指。
“怎么,撕了你老婆送你的花,你不高兴了?”
海茗山沉默不语,脸色微沉,避而不答反过来问穆茗:“你来这里做什么?”
秘书办的人怎么会放他进来?
跟了海茗山一年多,对海茗山这个人渣的想法穆茗心里不要太清楚,大概是人渣相吸,穆茗远远比谢殊更了解海茗山。
“你怎么回答我?我撕了谢殊送你的花,你不高兴?”穆茗一点退让的余地都不给海茗山,问的直白。
“现在想要和我撇干净?然后和你的老婆恩恩爱爱?”
穆茗扔掉手里的玫瑰花梗,艳红的唇贴着海茗山的耳垂,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
“他能陪你在车里,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在你家楼下的公园里,甚至是在外贸大厦的天台上做x吗?”
“我带给你的刺激他能给你吗?你真的甘心接下来过得像一潭死水,甚至连欲1望都不能发泄?”
“吃过天鹅肉,你真的能够忍受吃素的滋味吗?”
“浪子回头不适合你的,你就是一团烂掉的枯叶,就应该和我一起烂在泥里,没有人比我适合你。谢殊他就是个瓷娃娃,瓷娃娃都比不上他精贵,你敢在床1上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他么?”
白玫瑰的花瓣中带着一点点青色,白的不纯粹,这就像海茗山对谢殊的喜欢,同样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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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早晨刚到的绿桔梗整理好放到插瓶里,谢殊抱着一本文言文版的红楼梦看的出神。
他嫌弃白话版的红楼梦没有文言版的读起来有韵味,所以大多数时看的书都是文言版,要么就是外文原版。
这一本红楼,来来回回看过不下几十次,但每次看着那些活灵活现的人物,谢殊总能从中找到一丝宁静。
今天正好读到王熙凤典当嫁妆填补贾府的库空,谢殊笑了笑,看上去似乎是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