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骐皱着眉回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心底是不由自主蔓延开来的烦躁。
白千城伸直了手再度抓住了文骐的衣角,这个带着试探性的动作让文骐的眉不由自主地轻挑了 一下。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问话,却让他彻底地僵在了原地。
“……你还有在做噩梦么,文骐。”
“对了,还有你的伤……好点没?”
即使是喝醉了,语气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却还是清晰无比。
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这个男人难道不应该早就开始嫌弃自己恶心了么,那么现在……是在关心他吗?
文骐正欲迈开的脚步顿住了,随即皱眉坐在了男人的旁边,与男人视线齐平。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骐,你以为你自己很犯贱……可是我觉得我比你更犯贱。”
白千城的嘴唇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随即有些费力的伸出手按住了文骐的肩膀。
“我想方设法让你讨厌我,离开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为情所绊,而将心放在事业当中而已。明 明知道我用这样的方式,会遭来你对我的厌恶,可是当这一刻来到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 ”
手指在激动的语气话音落下过后倏地收紧,从原本的按住对方肩膀变成了死死地掐住。
“可是现成,就算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我居然还是想继续关心你。”
“我明明知道你现在很恨我。”白千城自嘲的话音落下,两人的视线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却 没有一丝火药味,有的只是复杂的情绪交织。
“你说,这是不是犯贱?”
“感谢上帝,看到你这么成功的样子,我很开心。”
男人或许是清醒的,或许这些话也早就想说给文骐听了。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许只是一直不敢开口。不过现在好了,男人借酒精壮胆,将想对文 骐说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白千城……”
文骐全程却只能够怔怔地看着男人眼底倾泻的自嘲,竟没有能够完整地说出一个字。
他感觉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和很严重的错误。
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
半晌过后,带着悔意却夹杂着欣喜的视线打到了白千城泛红的脸颊。
文骐扬起了唇角,随即狠狠地扑到了男人的身上。
“蠢死了。”
翌日。
白千城醒来的时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现在……是在文骐的家里……文骐的床上……文骐的怀里?!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白千城去法国之前,那么白千城不会这么惊讶。
但是现在,要他相信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那么他宁愿去跳楼。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幻觉吧。
“不是幻觉。”
然而这时,头顶却传来了低沉中带着沙哑的男声。
对方的话语成功的吓到了白千城,男人随即瞪大了眼睛迅速地回头,文骐笑意盈盈地俊脸映入 了眼帘。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千城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看去。
他只着一件黑色的平角内裤,其余的衣服都被对面这个该死的男人给脱了。
难道说……昨晚趁他醉酒的时候,文骐又逼他来了一炮?
白千城的脸瞬间便黑了下来,冷洌的视线冰刃一般划过文骐的脸颊:“文董,请自重。”
“放心,没有对你做什么。”
文骐见白千城一脸警惕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而这一切都只让白千城变得更加的疑惑。
这个文骐……怎么一天不见,变化就这么大?
果然,又是在演戏,好让他再度跳入另外一个陷阱吧。
“白千城,我们在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