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摇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我第一次见她时觉得还只是个孩子,不晓得为什么就把自己卖了,我们这里的人哪一个是自愿的?偏偏她就是的,因此那时候我常注意有人欺负她,原来的时候她到没有现在那么好说话,也因为如此大家都不愿意和她玩,也就偶尔说上几句,我问她怎么不去交朋友,她说人生有一知己足矣,我问她你知己呢?她就不回我了。”
蒋云中拍拍她的肩膀,沈姮继续道:“后来她争气,突然某天好说话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她说人逢喜事,可问了喜事是什么喜事,她又不说。后来不还是发生如墨和小扣的事么?我觉得大约是想起她以前的往事,因此才选了小扣,有时候我觉得小扣和她挺像的。”
“但到底是两个人,小扣也有自己的父母家人,若是说同病相怜也有些不大准。毕竟小扣是被卖的。”
最后沈姮回忆了那么多,还是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来,见她蹙着眉,蒋云中伸手替她抚平,道:“诶——你怎么和他一样了?为了一件事愁眉苦脸的?若真的放不下,等找到了人你亲自去问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沈姮道,她叹了口气,说自己哪里可能越俎代庖呢?况且自己就算问这其中的原因,怕是人家也不愿意说。
这时卫灵桓进来,见他们还没睡便问是自己吵到你们了?
蒋云中道:“没事,只是有些睡不着,看见你这样,我们心里也不大好受,这就准备去睡了,你也是,睡个好觉,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
卫灵桓微微点了点头,睡得仍旧是给他准备的客房。
至此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雪便停了,风也不摇了,只沉沉的压着光秃的枝丫,仅仅只透了点光线,整个地却还是阴沉的。
“这怕是晚间又要有雪了。”沈姮看了看窗外,稍稍打算通风,蒋云中问她去叫那两个孩子么?
沈姮笑道:“那两个孩子受了苦,这几日暂且多歇歇,先不叫他们了,你赶紧起来,去问问卫少卿起来没,我好去厨房看看,做些什么吃的。”
“行罢。”蒋云中翻身坐起,迅速套好了衣服,一边喊冷一边小跑过去敲了敲房门。
敲了三下,却没听到什么动静,蒋云中又敲了三下,耳朵靠了过去,说:“还没起?”房里确实没有任何动静,他心下生疑,一面说我进来了,一面就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