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了迷***情?”他伸手探向他的额间。
魔逸却是一挥手,就着身子往边上躲开,嘴里低吼:“别碰我!”
挥手间,两人手触碰到一起,他的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栗,几乎是呻***吟着低吼出声。可以看得出,他在极力地忍耐着。
这一次,竹卿尘确定他的确是中了“迷***情”。
他的体温,烫得惊人。
迷***情是一种专门针对修士体质,药力非常猛烈又邪恶的春***药。
中者若不及时与人“结合”解除药力,轻者会在痛苦中渐渐散去一身灵力,沦为废人。
重者则会在痛苦中七孔流血渐渐竭力而亡。
“不好!”竹卿尘一惊,但见魔逸耳中正缓缓流下一道血痕,而他嘴里的呻***吟也越发的痛苦。
竹卿尘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眼看魔逸紧闭的双眼也渐渐流下血痕,思量再三,咬了咬牙,他一把将魔逸扶起,面对着自己,想要将两人的额头靠在一起,但魔逸却一直在挣扎、抵抗他的靠近,嘴里有些神志不清地低吼着:“滚开,滚开……”
拉扯间,竹卿尘一急,直接大声吼道:“别动,我有办法救你!”
兴许是他的声音将魔逸的神智拉回了几分,他极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颤着声音:“如果你说的是用那种令人恶心的方法,我不需要!”
竹卿尘连忙道:“不是,现在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给你解释清楚,总之,你别乱动,我来帮你解毒。”
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直接一手按下他的脑袋,将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魔逸本能地想要反抗,可就在两人额头贴到一起的瞬间,额间传来一阵清凉的气流,使他因被迷情折腾得几欲失去理智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手上动作一滞,缓缓闭上眸子。时间渐渐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竹卿尘身子一软,因灵力损耗过多,虚弱地往后倒下。
魔逸伸手一捞,将他抱住,满眼复杂地盯着他。
此时的魔逸虽显狼狈,但眸中却闪着精光,不再是方才那荡着水雾带着迷离诱人的眼神。
竹卿尘冲他无力地笑了笑,知道他身上的迷***情之毒已解。
这时,寝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魔逸蹙了蹙眉,往大门处扫了一眼,再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竹卿尘,突然一把将他抱到塌上,哑声低语:“既然你救了我一回,那我魔逸……自然也不能忘恩负义。”
一开始竹卿尘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魔雨闯进来,看到两人同时躺在塌上“相拥而眠”的情景,哭着跑了出去,第二天他没有被送进魔宫,才明白魔逸的用意。
那天晚上,魔逸告诉他,他中的迷***情正是魔君所为。
魔君以他在前几天狩猎中拔得头筹为由,要为他庆功,将他宣进了魔宫。
席间他喝的酒中被下了迷***情,人在迷糊间被送到了魔君的塌上。
当时魔雨在魔宫中溜达的时候发现了魔君的企图,然后帮他纠缠住魔君,而他则趁机逃回了紫颐宫……
若不是魔雨,此次他搞不好就真的要被那令人作呕的死老头给……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魔君,成了魔逸最痛恨的人,没有之一!
那之后的第二天,魔宫传来一道旨意,大概意思是说,二首领与四首领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天生的一对,现由魔君为两人牵线,择日成婚云云。
魔逸用脚指头也能想到魔雨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才让那死变态答应的这门婚事。
也正因此,即使魔雨救了他,他也无法对她和颜悦色。
那晚过后,竹卿尘与魔逸渐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也是从那以后,外界渐渐传出了他是魔逸的情人的谣言。
而魔逸本人不仅没有辟谣,反而在外人跟前,故意与他亲近,假装对他百般疼爱,万般顺从。
最后甚至遣散了紫颐宫内的一众“男宠”。美其名曰:他心里只有竹卿尘一人。
竹卿尘知道,魔逸这么做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同时也知道了,那所谓的一众“男宠”,只不过是魔逸用来迷惑外界的一种手段。
其实那都是他暗自培养的一些暗卫。
当然,暗卫的事,竹卿尘此时并没有对北沐明说。
“难怪人家姑娘一见到你就是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的样子。感情她把你当头号情敌了。”北沐忍不住感慨。
事情总是利弊并存,魔逸用这种方法保护了竹卿尘,使得他在紫颐宫内过得逍遥自在的同时,自然而然也就被某些人记恨上,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这个某些人里边,自然少不了身为魔逸的“未婚妻”,魔雨。
顿了顿,他忍不住又道:“你是怎么解的迷***情之毒?”
作为修士界中人,对于迷***情的“大名”,北沐还是略有耳闻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为好奇,解这个毒,除了“那种方法”,居然还有别的方法,他还是头一次听闻。
竹卿尘道:“这事关我的体质与我修炼的一种功法。”
北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好继续追问,毕竟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后来呢?”
“后来?”说了一大堆,竹卿尘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后来是什么。
“你还没说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北沐有些不自然地提醒。
竹卿尘笑笑,继续将事情道出。
魔云魔雨灰溜溜地走了之后,魔逸便将北沐抱回了寝殿,为他脱衣治疗肩上的伤口,最后还亲自给他换上了新衣。
忙完一切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外出办事了,走之前,还拜托竹卿尘亲自照看好北沐。
经此一事,唯有将北沐交给竹卿尘他才最为放心,因为紫颐宫内除了竹卿尘,他谁也信不过。
竹卿尘看着北沐,认真说:“逸对你真的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北沐撇嘴,不以为然,“要不是他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也不至于像个木头人般任人摆布。”一说起这个,他就觉得又是一阵牙痒痒。
“你可曾想过,”竹卿尘不置可否地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逸将你从无垠城的城主府内带回来,你又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