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殇反应也不慢,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就已经屏住了呼吸。
湖七反应慢半拍,不解道:“这气味倒是真的臭,但还不至于屏住呼吸吧?”
农老一言不发,屏住呼吸上前打出一道结界,将三名村民与那些还未爬远的虫子罩住。
随后转身将一地物资重新装回储物袋,递给何锦伦后,对余下的村民道:“此事事关重大,在此我就先不解释太多,大家先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人身患这种怪症,一旦有发现,麻烦大家一定要及时送到我这儿。”
缓了缓,又道,“若是发现有虫子已经破皮而出,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让其爬到你们身上,并且尽量不要吸进它们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几个村民欲言又止,想要问明情况,却被何锦伦制止,随后一众人匆匆忙忙地离去。
见村民已经离去,农老才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种上古就已经灭绝的蛊虫,食人蛊虫。”
北殇脸上出现一丝讶色:“食人蛊虫?”
农老看他:“你知道食人蛊虫?”
北殇点头,缓缓道:“知道一些,偶然从古书上看到的。”
想了想,他接着道:“古书记载,食人蛊虫是一种极其邪恶的东西,它们并非人为饲养,而是自然产生,通常喜欢呆在阴暗潮湿的深山老林里。”
“人类一旦接触到它们,就会被其寄生到人体,以吸食人的血肉为养分,继而开始快速繁衍直至死去为止。那些被繁衍出来的幼虫吸食足够的养分后,长成成年蛊虫破体而出,会继续寻找下一个寄生肉、体,如此循环。”
“这种东西,一旦在人群中开始寄生,如若不及时除去,就会没完没了。它们从寄生到繁衍,再到破体而出,这中间过程极其短暂。”
“而这期间,被寄生的人体,因为失去了血肉,也差不多成了干尸。当人体没有了养分,母虫就会死去,被繁衍下来还未破体而出的蛊虫也会随着死去。”
听到这,几人往结界内的三名村民看去,只见三人此时早已没了声息,只剩一副皮包骨头的“干尸”。
因为被困在结界内出不来,那些食人蛊虫一层又一层地叠在一起蠕动着,嘴里还发出焦急的“吱吱”的声音,背上本是一排排的黑色眼睛正在渐渐转变为粉红,一闪一闪的,让人看久了心神一阵恍惚,诡异无比。
潇禁蹙起眉心:“它们的眼睛……”
北殇:“古书记载,食人蛊虫破体而出后,背上所有的眼睛会渐渐转变为粉色,这些粉色的眼睛会使人心神紊乱,若是看久了甚至会使人双目失明,这是它们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力量。”
“还有那些恶臭味是雄虫发出,它们除了与雌虫交、配外,还会发出那种令人作呕的恶臭味。这恶臭味闻了会使人身体里的血液渐渐变为滚烫,闻得久了甚至会让人血液自燃,整个人被焚烧至死。可以说,这气味就是一种令人防不胜防的剧毒。”
闻言,潇禁眉心蹙得更紧了,方才他只是出于本能地叫北殇屏住呼吸,并没有想那么多,没想到这气味竟如此凶险。
农老点头:“没错,这就是食人蛊虫的邪恶之处。只是这东西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灭绝,如今怎会出现在村中?”
他的脸上现出一丝疑惑,“让我不解的是,如此邪恶又凶险的东西出现在村里,为何神树没有丝毫动静?”
北殇三人一阵沉默。
神树的神奇他们是知道的,正如农老所说,食人蛊虫既邪恶又凶险,这种东西出现在村中本就不寻常,神树在这种时候居然毫无反应,那就更不寻常了。
湖七指了指结界内的食人蛊虫:“这什么破食人蛊虫怎么办?”
农老:“这种蛊虫虽邪恶,但好在除去它们并不需多麻烦,这种东西最惧修士的灵火,只需一把灵火便能把它们焚烧殆尽。只是……”
“只是灵火一燃,被寄生的村民就会连尸灰都留不下。”北殇接过他未说完的话。
“那可就难办了,人死求安息,这灵火一烧,可是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呀。”湖七道。
这么痛苦地死去,最后却连痕迹都留不下,这死去的人又如何能安息?
几人不禁将目光齐齐转向农老。
农老:“灵火是一定要放的,但得与死者家属沟通好了才能放。”
这也正是他为何没有一开始就释放灵火除去蛊虫的原因。
默了默,潇禁问:“蛊虫何解?”
眼下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村民被蛊虫寄生,早些找出解决方法才是重中之重。
北殇摇头:“对此,古书并没有记载。”
“这才是最为棘手的地方,自古以来,除了用灵火直接将蛊虫焚烧毁去,并没有听闻有治疗的方法。”农老补充道。
湖七接过话:“所以方才您老才没有对他们进行治疗。”
农老点头。
食人蛊虫的恐怖,远远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得清,在没有治疗方案之前,他又怎能轻举妄动?
他一人安危是小,若危及到整个圣隐村,他是万死不能赎其罪。
潇禁:“此事不宜拖延,我去找村长。”说罢,抬步便往院外走去。
北殇跟上他:“我同你一块去。”
目送一蓝一白的身影渐渐走远,湖七收回目光小声嘀咕:“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嘛。”
转头,却撞上农老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拿分寸吧。”
湖七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也不是说反对两人在一起什么的,只是一时还不能适应而已。
况且,两个孩子他都很喜欢,从某个角度上来讲,两人在一起开心最为重要,他也没理由反对,更不会去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