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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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
眼见魔逸冲了出去,魔风想也不想,便紧随其后跟上,同时手上连连甩出一道道粗大的黑炎,如流星般砸向魔君。
可以看得出,他这一出手,就是尽全力。
魔君扯了扯嘴角,鱼儿上钩了。
手一抖,白绸咻地飞出,他抓着白绸的另一头左右甩动,浓郁的黑气中,夹带着耀眼金芒,将疾射而来的火焰,逐一击飞,四散开来。
这时,魔逸身形已至,手上一翻,持着一柄长剑刺向他的心口,又快又狠。
对这当胸一剑,魔君甚至连躲都没有,抓着白绸往回迅速一收,顺势击打在魔逸的身上,将他从空中击落。
然而不等他落地,魔君一抖白绸,使之变长,瞬间卷着他的身子飞起。
见状,赶来的魔风手中连连捏诀,两道黑气倏地也卷住了魔逸的身子,与魔君一前一后,在空中扯着他。
魔君看了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煞气,阴恻恻道:“一个长大就不认主子,吃里扒外的小垃圾,当初就该将你按在胯、下狠狠羞辱,也省得今日竟敢与我作对!”
闻言,魔风那张天生的严肃脸,闪过一丝戾气。
与魔逸一样,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同样是恨之入骨。
外界皆传,魔君生性好色,男女通吃,却不知他更是一个无下限的变态。
正如外界所传,魔风是魔君的专属试药童子,除了没有将魔风弄上榻,魔君每天都会换着花样折磨他,几乎什么变态的手段都在他身上实施过,可以说,魔君曾一度以此为乐。
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堆小垃圾而已,玩坏就玩坏了,没什么大不了。试药童子的那段日子,可说是魔风最为痛苦,也是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若不是他命硬,若不是他坚毅不屈,早已与其他死去的试药童子一样,死无全尸。
所幸,因为看不起他们这些试药的“小垃圾”,那个男人竟毫不避讳地教他们各种修炼,他才得以强者之姿,当上了魔人族大首领,摆脱了“小垃圾”的身份。
而如今,魔君旧事重提,无疑是直接踩到了魔风的最痛处。
他的眸中,两串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起。一身气息在眨眼间便升到了顶点,周身萦绕着一股似乎可以焚烧掉一切的灼热感,而且范围越来越广,向着四下弥漫而开。
灼热的痛感刺激着皮肤,似乎要将人融化,烧成灰烬一般。
北殇一众人下意识往后一退再退。
魔君随手在身上加了层结界,眯眼道:“不得不说,你这小垃圾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如若不是为了那头畜生,想必也不会背叛我,你说,我是不是该将那头畜生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魔风眸中的火焰晃了晃,圈在魔逸身上的黑气倏地冲着白绸喷发而去,化为黑炎将其点燃,瞬间便焚烧掉一大截。
在场众人似乎听到一声尖声惨叫,白绸猛地从魔逸身上抽身离开,向魔君飞去。
随着白绸的撤走,魔逸身形往下掉了掉,随后飞身而起,稳稳当当停在了魔风身侧。
刚才在魔风的有意控制之下,黑炎并没有伤他分毫,经过这么一下子,他方才失控的情绪,也得到了冷静。
看着魔风,他由衷说道:“谢谢。”
自他十八岁当上魔人族二首领的时候,他的心中便藏着一个秘密,一个除了魔风,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十八岁那年,他突然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有美好,有痛苦。后来记忆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当时他很迷茫,也很无助,所以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魔风。
谁曾想,某日,魔风拿了一本甚是古老的手札本给他,看了那本手札本他才明白,原来,他竟是……魔迦转世。
那个在上古时候,因为与人类男子相恋,最后被魔人族下了诛杀令的魔迦。
在他多出来的记忆中,有好些片段,每每想起,都会令他痛得几乎窒息。
一:
五六名魔人将他摁在地上,脸上荡着淫、秽的笑容,他们企图扯他身上的衣服,他顽强不屈地挣扎着。最后一咬***,吐出一口血水在眼前的魔人身上,一眨眼,那名魔人化作了一滩血水。
这个变故,吓坏了余下的魔人,瞬间全都退开,离他远远的。
“你……你竟然服了血融丹?”一名魔人指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听他这话,其他魔人躲得更远了,生怕被魔逸,不,此时应该说是魔迦,生怕被魔迦也喷了血水到身上。
血融丹,人服下之后,身上所有血液会变得堪比任何一种剧毒,服用者活不过三日。这是一种用来与敌人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毒丹,若不是在无比绝望的情况之下,没有人会选择服用。
魔迦嘴角挂着一丝血液,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些同类,往前踏了几步,神情癫狂,嘶声低吼:“你们不是想要玩我吗?来啊!”说着,他扯了扯衣领,露出一片白皙却又精壮的胸膛。
众魔人咽了口唾液,一退再退。
二:
魔迦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赶到了与心爱之人相约的地点,然而,他只来得及在爱人面前显露一个苦涩的微笑,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化为了一滩血水。
他的爱人,怔怔来到化作一滩血水的他的旁边,双膝重重一跪,一根红色的绳子从他手中掉落到地上。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一声不吭,脸上看不出喜悲,就这么默默地跪在血水旁边,一跪就是三天三夜,期间一动不动。
三天过去,那滩血水却始终不干,他在血水的旁边,炼制了一个精致的盛水容器,将血水一滴不漏地装了进去,然后紧紧护在怀中,踏着一深一浅的脚步,渐渐远去。
“老二?”魔风微粗的嗓音响起在魔逸耳畔,他回神,只觉脸上湿湿痒痒,随手一抹,竟是一把晶莹的泪水。
他有些迷茫地看了看魔风,后者关切道:“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
另一头,魔君瞧着手上被焚去一截的白绸,一直都挺淡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狞色:“小垃圾你竟敢毁我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