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皮笑肉不笑:“实话告诉你吧,那天跪在那老不死跟前说的话,全是为了哄你们一家子的鬼话,目的,就是为了娶你,或者说,是为了得到你家的财产。”
希云城内,众所周知,胡府有位因体重异于常人而无人愿娶的二小姐,胡大老爷曾扬言,他的财产将来传女不传男,也就是说,胡府二小姐将来会继承他的一切财产。
富甲一方的财产,引来无数眼热别有用心之人,纷纷上门求亲,企图娶了胡二小姐,往后余生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然而,却无一例外全被胡老爷识破,通通轰了出去。
求亲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闹了一阵,就再也无人上门来讨无趣。
陈实求亲那天,如果他不是胡忠义妹之子,早就被冠以别有用心给轰走。
胡美美死死盯着眼前这面目可憎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胡家待你不薄,我爹还是你娘的义兄……”
“放屁!”陈实忽然暴起,点着她,面目狰狞:“狗屁的义兄,这么多年来,我娘受尽耻辱,吃尽苦头,他可曾去看过她一眼?我娘被折磨致死的时候,他又在哪?”
“希云城内,谁都道他胡忠富甲一方,可他曾有接济过哪怕一个铜板给我娘?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他不配做我娘的义兄,不配跟我娘扯上任何关系!”
胡美美怔怔地盯着嘶声力竭的他:“你娘……死了?可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进府时,他明明说他娘在家过得很好,特别想念多年前结识的义兄,只是路途遥远,年纪大了不便奔波而已。
陈实深吸一口气,盯着她半响,讥笑一声:“你是真蠢还是是假蠢?我若不编点故事哄哄你们,我能进得了胡府大门?”
“我看她是真蠢,不然,又怎会在这大半夜跑过来搅了我们的好事呢?”床上那女子光着脚丫子,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捡起地上的衣裳,慢悠悠往身上套,脸上尽是嘲弄之意。
她从地上捡起另外一些明显是男人的衣服扔给陈实,冲他眨眼娇笑:“穿上吧,身材好也不能就这么让人瞧呀,多难为情。”
接过衣服,陈实愣了愣,似乎才想起自己身无寸缕。
“明日师尊就到希云城了,本来还想着在那老东西来之前与师弟好好温存一番,没想却被这肥猪给搅了好事……”说到这,那女子风情万种地扫了眼正往身上穿衣的陈实,“师弟,你说,我该怎么惩罚这头肥猪呢?”
她巧笑嫣然,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然而,陈实却生生打了个寒颤,眼底闪过恐惧。
“师……师姐高兴就好。”
胡美美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了看眼前这娇俏动人的女子,心里没来由一阵恶寒,她撑着身子退了退:“你……你们想干嘛?”
女子在她身侧蹲了下来,一手随意放在旁边的四脚圆木凳上,一手缓缓拂过她胖乎乎的脸,轻声说:“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但长成这样还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着,她忽然毫无征兆抡起旁边的圆凳,就着坐的那一头,冲胡美美脸上砸了下去。
“嘭!!”
只是一下,胡美美就没了生息,她甚至连惨叫都未曾出口,那圆凳就这么压在她脸上,渐渐的,鲜红刺目的血液流了一地。
陈实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他不敢看,也不敢问。这一刻,恐惧爬满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眼前这个蛇蝎美人有多么狠辣,他十分清楚。
女子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直起身子,淡淡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女人撞见了我们的好事,回去告状事小,若叫师尊知道你我有染,你该知道后果的。”
闻言,陈实腿脚忍不住发软,眼前这女子已经够狠辣,可与那个他刚拜没多久的师尊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而这女子,明面是他师尊的大弟子,暗地却是——床伴。
他连忙点头,牙齿止不住打颤。
女子轻轻一笑,却笑不及眼底:“我杀了这女人也是为你好,你不是在郊外山上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墓穴么?如今正好可以用上了。”
顿了顿:“你放心,就算没有这个女人,胡府的财产也还是你的,毕竟,这是你的孝心。”
“嘭!”陈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他恨胡忠在母亲生前未伸出过援手,所以他到胡府一是为了娶胡美美,得到财产后再想办法弄死胡美美,毕竟他不可能整日对着这么一个恶心的肥猪过日子,所以连墓穴他都早早挖好。
二则是,他想将胡府财产夺过来当礼物送给“师尊”。
师尊法力高强,是真正的仙人,哪怕高兴之余随意指点他一下,也足够他受用一辈子。
这是他心里打的小九、九,并未告诉任何人,师姐又是如何得知?
然而,此刻他却不敢去细想,冷汗大颗大颗从额上滑落,他哆嗦着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希望师尊他老人家高兴之余能够随意指点我一二,我只是想变强一些……”
女子扑哧一声,将他扶了起来:“傻师弟,你怕什么呀?师姐又没说你做错了,相反,你能有这个觉悟是好事,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她拍了拍陈实身上的灰尘,看着他,眼神柔和:“现在呢,趁天黑你赶紧将人埋了吧,我就先回去了。”
女子走后,陈实找了个黑布袋,哆哆嗦嗦地蹲在胡美美身侧,那个圆凳仍然压在她脸上,他咽了口唾液:“此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爹狼心狗肺,要怪就怪你自己蠢。”
他不敢去看胡美美此时的脸,所以他是偏着头将圆凳拿走,闭着眼睛将胡美美胡乱塞进了黑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