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淮今天的心情气压还是很低,似乎并不想走的样子,还准备让别人把燕铮宇带回去,宁初心里乱着,不愿意他呆在身边晃,劝他先走:“反正我拍戏也陪不了你,你先带球球回去,别人带他我不放心。”
他顿了顿,在燕淮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地贴了贴:“你在这儿我会分心,演不好。”
燕淮拗不过他,只得答应:“那你等我一天,明天早上我就来接你。”
“好,明天见,”宁初抱抱他,“回去跟你妈妈好好吃饭,高中的时候你就不爱搭理她,她会很伤心。”
“谁让她对那个男人那么死心塌地的,我看着烦……”
……
他看着燕淮带着燕铮宇,在酒店的停车场坐上车,燕球球还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个印子。
本以为明天就能见到,只一天的分开而已,还笑燕淮沉着脸不想走的样子很幼稚,却不曾想,当晚就着了别人的道。
由于接连两三天都会因为天气而耽误拍摄,今天的任务尤为重,特别是唐恩被换掉之后,宁初还要和新演员重拍之前的戏份。
他没有特意去问唐恩的事情,只是在知道是燕淮强硬换人之后,心里多少猜到对方跟平安夜那晚的下药有关。
后来问过王总,他没说唐恩现在在哪儿,只说了韩修言已经和公司解约,现在签在祥景那里,也不再联系了。
宁初打过韩修言的电话,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却一次都没有接过。
他并不希望这件事会牵连到韩修言,毕竟对方在他艰难的时候曾经出手相帮过,但眼下他身体难受得厉害,电话又一次没拨通之后,便甩在一旁了。
密集的拍摄让他身心俱疲,风雨欲来的天气又使得四肢百骸都酸疼得难忍,回了燕淮几条消息,去冲澡时已是十一点多,精神浑浑噩噩,差点站在莲蓬头底下睡着了。
等忍着痛出来,吃了一把止痛片,又看手机,才发现白导在刚刚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洗澡没接到。
他蹙眉回拨过去,却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大抵是没打通就睡了吧,他想,应该不是急事,可以明天再说。
随后便不再管,跟燕淮道了声晚安,疲倦地躺进被褥里。
燕淮的决定没错,他是得全面检查一下了,不然他都担心自己这种破破烂烂的身体能不能活过三十岁,像个故障的生锈机器。
关了灯一躺下后,心脏就闷闷地难受,他往右侧躺,伸手按住胸口,止痛片的药效逐渐发挥作用,但虚软无力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昏沉着睡不着,又不想动,宁初视线虚焦地看着床头的手机,纠结着要不要给燕淮打一个电话,说不定聊聊天转移了注意力,聊着聊着就能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