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跑进门口向里张望,没看着人。又见屋柱后露出一角,忙过去道:“木头,你为什么藏藏躲躲的?二公子等你哩。”
木惜迟只好道:“我何曾藏躲了。”说着转身出来,与二人厮见,又引他们进来。
只见小小一间屋子,只有一张小木床,没有床幔和任何装饰,光秃秃的,胜在整洁。一对木根桌椅。一概都是树木原貌,并未修饰,勉强堪用。
木惜迟局促道:“屋子真小,委屈坐一坐罢。”
苏哲笑道:“不打紧,我们来寻你的,又不要住这里。”
南壑殊却走进来,信步转了转,一眼也就看完了。
木惜迟问道:“苏哲,你同二公子来我家里,是做什么?”
苏哲便悉将前因告诉了,又说道:“能去梓林宫赴宴,这是何等尊荣,更何况咱们又能见面了。”
木惜迟道:“苏哲,你说给二公子,我虽因缘与公主萍水相逢,有一面之雅,但实在不敢邀功,更不敢受天帝封赏。有我没我都一样,再者,我被赶下山,是不能再回无念境的了。”
苏哲道:“二公子就在此处,你说的话他能听见,干什么多余我传话呢?”又对南壑殊道,“二公子,他说的话你能听见的,对罢?”
只听南壑殊道:“那么苏哲,你也替我转告他:一则,并非让他回无念境,如今权宜之计,姑且同我们一道,自无念境往天界去。回来还是各归各位。再则,封赏尚在其次,天帝的意思,凡所有与公主同行过的人,都要见一见。天帝有他的考量,违拗不得。”
苏哲摸不着头脑,只得又对木惜迟道:“这……二公子说你必须去……”
正说话时,木追兰领着木惜迟的一对仆婢来了。两人一见了木惜迟,便一头扑进怀里嚎哭。
木追兰不敢擅入,只贴墙根儿站着,向屋里道:“两个小业障,并没有委屈着你们,只管号丧,还不给贵客斟茶。”
其中的小丫头听了,便抹抹眼泪,走来倒了一碗茶要递给南壑殊。南壑殊接了,仍旧搁在桌上,并不用。
木惜迟道:“他不要这个,且不用白忙。”一面说,一面拿了自己常日吃茶的一个杯斗来,斟了递与南壑殊。这次果然接了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