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要生气,”谢朝泠无可奈何道,“我很难受,头晕,你笑一个吧,让我心情好点,别板着张脸了。”
见谢朝渊还是不说话,谢朝泠只能算了,喝完粥,靠进被褥里重新闭了眼。
谢朝渊起身离开。
听到他脚步声远去,谢朝泠或许是身体太难受糊涂了,心里竟也生出了浓重的失落感,酸涩滋味从心头蔓延至喉咙口,连眼睛都跟着酸了。
那人去而复返,重新在榻边坐下,将他抱住。
“哥哥怎跟要哭了一样。”
谢朝渊的声音就在耳边,谢朝泠睁眼迷糊望向他。
这样脆弱的谢朝泠实属少见,谢朝渊抚了抚他鬓发,轻声一叹:“起来喝药吧。”
他刚才是亲自出去给自己拿药了。
谢朝泠愣了愣,回过神是自己想岔了,一时有些尴尬。谢朝渊见他没反应,低头看着他:“不想喝?”
谢朝泠轻咳一声,被谢朝渊搀扶着坐起身。
那些矫情的念头转瞬即逝,他这会儿反而不大好意思了。
谢朝渊又一勺一勺给他喂药:“哥哥方才是真的要哭了吗?”
“……你别说了。”
谢朝渊的神色终于好了些,不再逗他,继续喂药。
最后他放下药碗,将谢朝泠揽入怀,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赶紧好起来吧。”
谢朝泠闭眼,靠在谢朝渊肩膀上不再动。
75 “我这病恹恹的模样,不好看是吗?”
西戎皇宫。
西戎王闭目靠在王座里,面沉如水,指尖一下一下敲着身下白虎皮,半晌没出声。
谢朝渊站于座下,被晾了这么久神色始终淡定,西戎王不开口他也不多言,像是要与对方比耐性。
沉默许久,终于有人出言替西戎王问:“小王子,梁朝太子昨日夜里被人刺杀了,你可知道?”
谢朝渊漫不经心转眼望去,是那位坤西王,如今西戎朝廷最有权势的王爷,西戎王的堂兄。
他扯开嘴角似笑非笑:“是么?我已经将人交给父王,之后便没再过问过,又怎会听说这样的事情,梁朝太子被人刺杀了吗?谁做的?”
他的语气神态过于镇定,对面的两人即使满心疑虑,却未从他脸上瞧出半分端倪来。
王座上的西戎王也终于开了口:“你果真不知道?”
“不知道,”谢朝渊道,“这几日我那小夫君病了,我每日除了清早进宫来见父王一回,便都待在家中不出门,对外头的事情确实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