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本王是那样的人么?”
谢朝渊慢条斯理地斟茶,笑骂道:“臭小子,本王记着,当年你似乎跟本王更亲近些的吧?你最落魄时不是本王一直照拂你吗?本王还给你送宅子,你怎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小白眼狼。”
“六叔也狠狠坑过我,”谢徽禛提醒他道,“六叔莫不是失忆了?”
“行了你,这么记仇做什么,以后你也算本王儿子,乖儿子,叫句爹爹来听听。”
谢徽禛差点没将嘴里的茶喷出来,他现在有个只比他大十岁的父皇就算了,以后还要有个比父皇还小的爹吗?什么世道……
谢朝渊被他的反应逗得乐不可支:“本王可有说错?”
谢徽禛放下茶盏:“以后再说。”
反正现在他是不会叫的。
当日谢徽禛回宫,直接去找谢朝泠告了谢朝渊一状,添油加醋说他不正经、油嘴滑舌。
谢朝泠听得直乐,笑完才提点起谢徽禛:“其实他也没说错,以后按身份来说,你确实应该喊他一句爹爹。”
谢徽禛:“……”
谢朝泠问他:“朕看你明明也挺想见他的,要不也不会他刚一来就微服出宫了,他还给你带了见面礼吧?”
“唔,送了我一匹好马。”谢徽禛讪道。
外邦来使私下给当朝皇太子送礼并不合规矩,但给便宜儿子的见面礼,那便另说了,谢徽禛丝毫不客气地笑纳。
“既如此,你就勉为其难认了他这个爹爹吧,”谢朝泠继续笑,“反正又不吃亏。”
“那我以后真的要喊他爹爹吗?”谢徽禛怎么想怎么都觉着别扭。
谢朝泠想了想,道:“喊小爹爹。”
……好吧。
打发了谢徽禛,谢朝泠叫来礼部的官员,问人要了谢朝渊纳贡的清单。
这种事情一般根本不需要皇帝亲自过目,不过嘛,那位特克里汗是不一样的,大家都知道。
下头官员顺势道:“特克里汗十分识趣,进献的贡品比别人都要多三层,下臣们看过了,都是好东西,并无敷衍之意。”
谢朝泠看罢手中清单,笑了一笑,吩咐道:“特克里汗送来的东西,全部直接送来朕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