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澄安排的打手,他们总是不会给欧阳越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总是突入其来的就来一脚或者是一拳。
有时候是半夜睡着,有时候在洗澡,有时候在吃饭…
欧阳越差点神经衰弱。
两天,他挨了四次打,每一次,都仿佛去地狱里过了一遭,缓下来还是在地狱。
第三天最后一次挨打,三个打手不再顾忌他的脸,欧阳越被揍的鼻青脸肿,嘴角开裂鲜血淋淋…
牙缝里全是血沫子…
这次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欧阳越视线都模糊了,这次不是他不想呼救,而是她已经没力气呼救。
就在他以为停下来的时候,一个打手用粗壮的胳膊锁住了他的脖颈。
欧阳越眼睛瞬间突起,口鼻里争先恐后地冒出血来,求生的欲望让他挣扎起来。
胸腔里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撕裂般的痛楚,原来窒息和接近死亡…是这样的感觉…
手脚渐渐无力…
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冲成了粉色…
…
就这样死了吗?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一刻,欧阳越突然睁开了眼睛,在这清醒的一瞬间,四肢百骸的痛楚出来,让他痛呼出声。
声音很小。
因为呼吸扯着疼,冷汗争先恐后地从额角冒出来。
他连唐驭都没空去想,也没注意到自己在医院,只顾着掉眼泪。
想喊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眨眼的功夫,枕头都给濡湿了。
于是等唐驭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肿成猪头,还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欧阳越。
丑到极点。
“你还没死喻严喻严喻严,在给自己哭什么丧?”唐驭乐了,没忍住说。
眼泪给止住,他哭到眼睛花,但还是知道那人是唐驭。
“唐驭,太痛了。”声音小得像蚊呐。
但是唐驭还是听清楚了,他撇着嘴,乐,“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嘛,现在哭爹喊娘干什么。”
欧阳越只知道哭,他现在可以求救了。
“我差点以为…”他肿得看不清原来五官长相的脸,定定地看着唐驭,“再也看不到你了…”
唐驭指尖一顿,有些波澜,是他没法控制的。
唐驭难得沉默了一阵,然后低头一笑,“闭嘴吧,像个男人,枕头他妈都给哭湿了。”
欧阳越不敢再说话。
“陈家那里松了口。”唐驭拍了拍自己的裤腿,神色寡淡,“缓刑减刑,你自己掂量。”
欧阳越突然弯了眉眼,虽然现在估计也看不出这人的表情。
他尝出了甜。
唐驭不施压,陈家怎么可能松口。三天的打,没白挨。
唐驭翘着二郎腿,摇头,“蠢东西,我能给你什么好日子过,从监狱里出来后,就滚吧。”
我才不滚,欧阳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