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的笑意更浓了些,微卷的头发随意散落,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你应该大致了解吧,谢添的家庭环境,他那个该死的老爹,还有不该死却偏偏早逝的母亲,一众疏离他的亲戚朋友,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个性。”
“你别看他活得没心没肺,说一不二,其实心里特别爱依靠人。”
邢烈吸了吸鼻子,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温煜后继续说道:“他这个人呢,要是真想依赖你,一旦赖上了就不会撒手,除非你奋力推开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不然他不会走的。”
“我看他现在就是这样赖着你,你模棱两可的态度给了他希望,他就紧紧跟在你身后,等着你注意他。”
“他可没去仔细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头。”
邢烈的笑容淡了些,他那双平时慵懒惯了的双眸紧盯温煜,似乎要把那个多面的人给看穿了:“所以啊,为了不让他二次受伤,你还是趁早把话跟他说清楚吧,毕竟他不是一个适合拿来玩恋爱游戏的对象,他太认真了。”
温煜稍稍别过脸,漂亮的黑眸往邢烈身上一扫,波澜不惊的神色出现了丝丝裂痕,皙白的脸颊清冷得吓人:“我并没有在玩恋爱游戏,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把谢添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那只能说明我看错你了。”
邢烈无声笑笑,他挑挑眉,在温煜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挥手拍上对方的肩胛骨,哀叹一声:“哎,我只是比较担心那小子,他脑细胞往往都不太够用,碰上你这种聪明透顶的就被吃得死死的了。既然你对他也有那么一点意思,那就快点答应他吧。”
“我没……”
温煜抬手就要往侧边扫去,想要躲开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可邢烈还是比他快了一步,在他动手的一瞬间后退半步,与温煜拉开了一定距离:“好了好了,我就送到这,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我还得回去照看那个醉鬼。”
邢烈转身离开了,留下温煜一人站在路灯下,蚊虫飞蛾在头顶那盏割裂黑夜的明亮白灯前扑腾盘旋,不知疲倦地撞向烫得惊人的灯泡。
温煜深吸一口气,邢烈的话让他感到莫名的恼火,就像看见自己那颗正被谢添拿捏着的心突然被人嘲笑了一般。
他明明也在真切地回应着谢添啊。
只是在面对那小屁孩排山倒海的爱意时无法冷静理智地去回应,也无法在一瞬间摸透自己的心罢了。
温煜不敢把一时的脸红心跳归结为喜欢,爱恋,那种对他来说本就很陌生的感情让他无法定义,他没有普通人的敢爱敢恨,更别说是和一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