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神像牢牢缠住宵随意,他就能带走柳权贞。
他的目的,就只是带走那个人罢了。其余一切,是生是死,都与他毫无干系。
宵随意召出山海,朝铜像劈砍而去,这铜像的身躯委实坚固,第一次承受剑的灵力,竟毫发无伤。考虑到皇城中人安危,他刻意将之引向无人之处。
一切皆在费净预料之中。他趁着这空档,绕到柳权贞所在之处,硬将其带走是不可能的,但眼下混乱,他乘势暗发银针,封了对方穴道,将之掳走,便是轻而易举。
宵随意与铜像相斗,顾不得其他,若雷跟上来,要与他同战,却被宵随意劝走:“我总觉得此事怪异,你去我师尊身边守着,我不在他身边,怕让奸人有了可趁之机。”
若雷向来听话,叫他去,他便一刻也不逗留。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身边忽然飞来一只纸鹤,纸鹤上载着四片纸人,七嘴八舌地嚷着:“不好啦不好啦!!”
那时宵随意正好一剑劈断铜像的头颅,饶是如此,那邪物依旧战力无穷。
头颅哐哐顺着身躯滚落,里头空空如也,竟只是一块铁皮。宵随意猜测这铁皮身躯中应有什么更厉害的邪物支撑,遂跃上他肩头,朝里看去。
里头红光一片,脉络丛生,一颗常人大小的心脏在这丛生的脉络中央,兀自跳动着。宵随意想也不想,御剑刺去,便这么一瞬,铜像崩裂瓦解,化为尘埃。
纸鹤躲避着四散的灵能,飞至宵随意耳侧,纸人急得跳脚,“姓宵的,小玄玄被人抓走了!”
“什么?”
费净驾着马车,一路悠悠哉哉。马车里坐着的,不止是柳权贞,还有春雨楼医术了得的层主瑛珺。
他本打算回浣纱宫的,可身边多了个监视者,致使他不能这般随心所欲。他必须按照约定,先将柳权贞带回玉琼山,谁叫他得了瑛珺的帮忙呢,若是没有那人的红玉指环,他现在怕是正被守城的侍卫盘查。
姓宵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个个喜欢他,柳权贞是,陈落庭也是。
柳权贞被银针刺中要穴,运转不了灵力,更别说将银针逼出体外,除非有一灵力强盛之人将其强行吸出,否则,他只能当个废人了。
马车宽敞得很,他坐得累了,索性躺下,反正除了瑛珺没有别人。瑛珺指间的红玉指环正昭示着此人的真实身份。他不说话,坐得端端正正,那副清心寡欲样倒是一丝没变。
柳权贞早就觉得他身份不简单,不可能只是春雨楼普普通通的层主,却没想到藏得这般深,倒也诧异了许久。
瑛珺闷着不说话,柳权贞俨然受不了这般寂静,他道:“你藏着掖着这么久,却一丝也不暴露,是怎么做到的?若不是今日,你自己暴露,我还不会往你是武道古帮凶的方向想。我是真佩服你们这些耍心机的人,一面救着人,一面若无其事地做着伤天害理之事,一颗心能劈成两半用,当真厉害。”
瑛珺起先没应答,许久才道:“我本想金盆洗手了,如今这般,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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