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随意的脑海里闪现出某些记忆,可那些记忆只是些许不连贯的片段,他想要将之整合起来时,黑甲的剑已经朝他劈砍而来。
他习惯性地格挡,噌的一声,两剑的剑锋刮蹭而过,带出刺眼的火花,剑气的气浪如澎湃的海潮,震得周遭众灵往后退了数步。
此刻再看那钝剑,哪里还是坑坑洼洼的寒酸模样,分明锃亮簇新,可当镜子照。连到黑甲的甲胄也从暗淡无光变得宛若是刚从炼炉里锻造而出的。他头盔的顶中央忽地生出一簇青色的鱼鳍一般的饰物,只是比鱼鳍更利更长,若非要给个形象点的比喻,那便是青龙的龙尾。
若这般模样宵随意还回忆不出,那他当真是老眼昏花了。
这分明是两百年前自己率领的黑甲军的装扮,而这手持宽剑,又脚有残疾之人,便是自己倚仗的下属,最后同自己一道,死于那场惨无人道的人魔之战。
为何未去轮回,为何会在困这里?宵随意心中除了震惊,还有惊惶。
他立时收了剑,“夙白,可是你?”
那黑甲灵仿若未闻,继续狠戾出招。
宵随意无暇应战,左躲右闪,便这样,生生耗费了五招。
“还剩最后两招,你若再不战,便要打道回府了。”黑甲灵提醒着他。
宵随意顿了顿,将目标定在他右脚跛瘸处,山海声东击西,一招工夫,黑甲灵的宽剑飞出手掌,落在远处。黑甲则半跪于地,他那只原本受伤不便的右脚,如今已经彻底走不动路了。
宵随意轻挥山海,头盔应声裂成两半,那藏在坚硬甲胄下的灵体真容终于展现出来。
魔族特有的金瞳,一道几乎横亘整张脸的伤疤。如此标志性的特征,他怎能再认错人。
“当真是你。”
夙白倒也坦诚了,“大帅,好久不见啊。”
记忆里的片段早已不是片段,它是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深入骨髓,既包含着喜,又蕴藏着恨。
“降尸蛊害死了我军所有人,黑甲军的血染红了人族土地的血,这些事,您还记得吗?”
夙白望着宵随意,眼神里是一潭死水,没有喜悦,也没有怨恨,就好像在诉说着一件于己无关的事。
宵随意伸手扶起他,“我若不记得,又怎知你是夙白,是我的好兄弟。”
严格说起来,是晔剑的好兄弟,晔剑是宵随意两百年前的身份。他历经十世,扮演过许多身份,晔剑……大约是死得最冤枉的。
不过那都是宿命的安排,他怨不得谁。
夙白堪堪站起,对宵随意的回答摇了摇头,“我不是您的兄弟,我的兄弟不会将仇敌作为同伴。”
他口中的仇敌与同伴,便是指柳权贞了。
宵随意道:“我已不是那时的我,他当然也不是当时的他,这一世,我与他是徒弟与师尊,我要救他,天经地义。”
夙白无神的双眼有了恨意,“您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对待我们,如何对待你的?我们不能入轮回,全拜他所赐。您竟然与我说什么天经地义?那尊主要杀他,是基于魔族大义,也是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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