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已经和我断了父子关系,现在肯定也不愿意见到我。”
“……大少爷。”管家欲言又止,“老爷其实……诶!我在,就来——”背景音里,传来了周近林沙哑又低沉的呼唤。
周朝拂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紧接着,像是被烫到手,猛得掐断了电话。
……
敖珵辰一直到下班都没见周朝拂回来。
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接到了周朝拂打来的电话。接通却是陌生的声音,背景音嘈杂又刺耳,“您好,请问是周先生的家属吗?周先生在我们’嘉轩’喝醉了,您能过来接一下吗?”
敖珵辰还是第一次被人通知着要去接人,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走,“你能把地址说一下吗?”
……
‘嘉轩’离家并不算远,大晚上的,敖珵辰也就没让余叔起来,自己叫了辆车就跑了过来。
嘉轩的经理早就等在了门前。
一见到敖珵辰从车上下来,急急迎了上去,“您好——”等抬头看清敖珵辰的模样就怔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般,“抱,抱歉,您是……”
敖珵辰自报家门,“你刚给我打了电话,我是来接周先生的。”
“噢,噢!”经理深深看了敖珵辰一眼,不太明显的咽了口唾沫后,领着敖珵辰往包厢走,一边走一边道,“周先生似乎喝醉了,我们店的服务员本带周先生到楼上的客房,但被……拒绝了。”他回头对着敖珵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实在没办法,这才联系了您。”
敖珵辰总觉得经理说话停顿的时地方,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
等包厢打开,浓重的酒精味冲进鼻腔,他才知道经理停顿的原因是什么。
周朝拂明显喝醉了。
外套已经脱了,衬衣也借着酒气解开了几颗,这会正闭着眼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红木的转盘桌上满满当当放满了各式的酒,就在桌子的对面,站着几位身着异常清凉的青年。
几位青年大眼瞪小眼的看向新进来的敖珵辰,不满的小声嘀咕道,“经理,你怎么又派人进来了?周先生还没醉透,还不方便带到……”
经理怒瞪了说话的青年一眼。
青年眼睛一转,再看敖珵辰就明白了
嗬,这是正宫来了。
·
敖珵辰也在第一时间就懂了这几位青年在这里的原因,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领自己来的经理。
经理一对上敖珵辰那玻璃珠似的眼,心头咯噔一下,急着赔笑道,“只想伺侯好周总……”但这周总不是好伺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僵持到给敖珵辰打电话了。
敖珵辰对他的解释并不满意,面色当即一冷。
明明一个美到让人咤舌的程度,但沉下脸后却又带着一股子诡异的邪性。
他葱白的指尖一点门,冷漠道,“都出去。”
不管是刚才的笑和现在的语气,都像极了发怒时的周朝拂。
最先开口的青年明白自己闯了祸,忐忑不安的往外走,刚一脚踏出门外,想了想,扭过头将功补过的来了一句,“那,那个周太太,周总没让我们近身——”
敖珵辰没应声。
青年摸了摸鼻尖,紧接着被经理赶着出了门。
经理站在门外对着敖珵辰赔笑的点了头,随即非常有眼色的合上了门。
包厢转眼清了场。
敖珵辰看着这一桌的酒,走到周朝拂跟前站定。还没说什么,醉鬼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声音微哑道,“小辰。”
敖珵辰摸了一下他的后脖颈,喝酒后的皮肤红通通的,摸上去都带着热度。敖珵辰顺着他颈部的线条捧起周朝拂的脸,微俯下身子,贴着他的唇问,“怎么喝这么多?”
周朝拂轻轻呼出一口带着酒味的气,成熟英俊的脸上带着无法细说的疲惫,轻声道,“小辰,抱我一下。”
这样的周朝拂实在太奇怪,敖珵辰没问为什么,伸手轻轻环住了周朝拂,顺便将体温微微调高了一些。
周朝拂抱着暖得像小太阳的敖珵辰,迷醉的双眼里翻滚起爱意与温存,“小辰,等清明陪我去一趟墓地吧,我想带你去见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