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拂温柔的和他对望，“你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意外，”他手指往下轻点，示意敖珵辰向下看。
敖珵辰按捺住愤怒，微微垂眸，一条巨大的蛇尾占据了他本该是双腿的位置。
敖珵辰脸露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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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俩人更好沟通，周朝拂放了这个馆内一半的水。
俩人隔着一层钢化玻璃对话。
双方的声音都在玻璃后，听起来疏离又怪异。
“怎么会这样？”敖珵辰的声音微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的。
“不要怕，”周朝拂轻声安慰着他，“这个水簇馆我已经买下，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你在这。”
周朝拂自动把白眼大师嘴里的“大人”给省略掉了。
敖珵辰想抚摸一下自己的尾，自从能自由化形以后，他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但束缚在腕部的链子却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无措的重复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会陪着你。”周朝拂的声音温温柔柔，“小辰，不要怕。”
敖珵辰并没有任何被安慰的感觉。
他只觉得胸腔间被燃起了一把火，烧得他脑袋都疼。
这一切，这一切明明是周先生做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还可以摆出这副为他好的模样？！
“周先生。”敖珵辰开口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尽量冷静的看向周朝拂，“你可以放我出来吗？”
周朝拂无奈的看着敖珵辰，像是他提了一个非常为难人的提议，“小辰，我已经试过了，但这些骨链不知道什么材质，根本解不开。”
他不打算放了我。敖珵辰想。
“那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周朝拂脸上的微笑依旧温柔且完美，“小辰想问什么都可以。”
敖珵辰看着他的眼，“还有五天……”
还有五天就是他的封龙日。但他却说不下去，因为在他说出’五’这个数字时，周朝拂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唇角仍是笑着，但双眼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让人无法揣测的阴影。
敖珵辰咬着下唇，“您……反悔了？”
“没有。”周朝拂微笑着反问道，“只是小辰不是说了会陪我走到生命尽头吗？怎么还把化龙日记得这么清楚？”
周先生声色未变，表情也很自然，但无端的，敖珵辰打了个颤。
周先生不会再为他封龙了，他想。
紧接着又想，水简章说的，可能成真了。
“再睡一会吧。”周朝拂在敖珵辰沉默中轻声道，“或许等你睡醒了，我也找到可以把链子解下来的方法。”
“我睡不着。”敖珵辰咬着下唇，“周先生，我想和你聊一聊。”
“乖，”周朝拂把头轻轻抵在玻璃上，“我有点累了。”
他的视线落在水族箱的底部，在角落位置上，聚集了一小搓散发着盈光的粉——那是他从保检柜中取回的玉。
它曾经佩载在威一洋的脖颈上，后来又被他藏在了保检柜，直到今天，被磨成粉，融在了装有小辰的水族箱内。
敖珵辰的蛇尾在冷水中无意识的向上蜷缩。
他感觉到了冷。
这是自破壳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冷。而且这种冷越来深入，像是透过皮肉沁进了骨子里，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再开口，连声音都带着颤，“周，周先生。是我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