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你来接我……”
“……”夏寒没说话,听着对方醺然沙哑的声音。
郑雨臣:“想你来接我,像以前一样。”
夏寒抿唇:“郑雨臣,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对自己负点责任好不好?我们…”
郑雨臣打断:“你不来,我就死在这…”
电话挂断,夏寒迎着冷风站着,想一走了之,但脚下沉重的迈不开步子。
最后到底是将人接出来,里边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不知所措的护士,郑雨臣抱着凳子说什么也不走。
夏寒一来,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自然而然将人交给他。
郑雨臣喝的烂醉,但还是认出夏寒,上来就是个熊抱,“夏寒……”
夏寒没动,由着他抱着,身上一股子的酒味,三里地都能闻得到。
“你知道我最讨厌喝酒的人吗?”夏寒落在郑雨臣身上的视线有些讳莫如深。
人不甚清醒,没听懂夏寒的意思,嘴里依旧喃喃道:“寒寒……”
夏寒认命扶着人离开,郑雨臣块头大,根本走不了步,大半的重量都落在他身上,夏寒扶着他很是吃力。
他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将大脑袋往夏寒脖子上蹭吃人豆/腐,夏寒嘴角抽搐,如果不是这人醉着,头都给他拧断。
夜色下郑雨臣半眯着眼,声音如同蚊吟:“最喜欢你来接我,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让我很欢喜,但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喝了。”
夏寒听到了脚步顿住,有些意外郑雨臣说出这些话。
所以他每次喝完酒就给自己打电话,夏寒次次将他从酒桌子上搬出来,他还在享受这其中的过程?
其实有时候夏寒也会有这样的经历,小时候上学,别的小朋友都有人接送,家长出现那一刻,满目都是星辰,那种雀跃的心情他也有过。
那还是在他小学,一次带病上课的过程中,母亲找来教室外,专门给他带了药来吃。
当他喝着母亲从学校要来温水,合着药吞下去又带着小撒娇,被母亲喂来颗糖豆时,其他小朋友投来那种羡慕的眼光,令他心绪飞扬,感觉到了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
那种感觉确实美好,但人生中也只出现过那一次。
之后母亲不堪父亲的虐待,丢下他跑了,他想母亲当时是爱他的吧,只是父亲强加给她生命的那种重负,比爱更深沉……
“寒寒”,不知何时郑雨臣与他双眼之间只隔一根指头的距离。
郑雨臣认真的望着他:“寒寒,我不想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夏寒偏头睨着他,“你懂什么?”
“我就是懂”,郑雨臣伸手捞过他的脑袋放在胸前,声音沉闷的仿佛从胸腔里传出来,“你缺失的东西,从今往后,我补给你。”
夏寒一顿,郑雨臣自顾自的说:“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混蛋了,我会慢慢了解你,所有关于你的一切……呕……”
正是煽情的关键时候,他突然想吐,趴在夏寒肩上难受的干呕。
“……”夏寒黑着脸推他:“郑雨臣,你最好不要吐在我身上,不然我会深入让你了解我拳头的硬度!”
他推开郑雨臣,郑雨臣一个不稳趴在地上,夏寒不由得又去扶他,这家伙又重又大,跟软骨头似的半点力气使不出来,夏寒使出吃奶的劲也将人扶不起来,突然旁边伸来双手,跟夏寒一人一边扶着人站起来。
夏寒看见她的瞬间顿住了,“是你?”
这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当,风姿绰约,细腻的眉眼跟郑雨臣有几分相似,正是郑雨臣的母亲谭静。
夏寒当即就松了扶着郑雨臣的手。
郑雨臣偏倒两下,被后来赶来的保镖扶了过去。
夏寒看那两个保镖将人架上车,视线挪回来,看着这个女人,静静唤了声,“谭姨。”
谭静跟当年没什么变化,只是前额的头发尽数梳上去,露出高额和细挺的鼻梁,显得更是贵妇气质十足。
她落在夏寒身上的眉眼温和,唇角微荡:“小夏,我们又见面了。”
夏寒没说话,怎么说呢,别看她这般温柔贤淑的样子,但在上一次见面时,两人聊得并不是很愉快。
他知道谭静为何而来,这个女人只有在自己儿子的事情上才会这般积极主动。
就像上次,还是他大学期间,不知道谭静怎么知道他和郑雨臣交往的事情,当时甚至托人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永远的离开她儿子郑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