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臣正要问,匆匆来了几个护士,急诊科有必须立刻马上动手术的病人。
夏寒推开他,不知是不是想到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神色淡淡,“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刚走两步就被郑雨臣追上来抓住手,“你也来,我不准你走!”
——
夏寒再次进入手术室,已经没有医生怀疑他的能力了。
他本就是全修脑颅和急诊外科,大四连修研究生,论文还得过大奖,妥妥的高材生,再有郑雨臣主刀,两人搭配完全不是问题。
动手术前,郑雨臣突然先攥住夏寒的手,戴着口罩说话不是很清楚。
但夏寒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等着,等做完这个手术,我跟你解释。”
这场手术前后三个小时,手术完成,病人脱离生命危险,被送去ICU稳定治疗。
夏寒取下口罩,歪头看着郑雨臣,“你说。”
郑雨臣有印象自己当时确实说过这些话,他首先得承认刚跟夏寒在一起时确实只看上了夏寒的颜值。
郑雨臣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那会好玩,也交过几任男朋友。
为了满足玩耍的心理,又不让母亲过多担心,他常常都将那句话挂在嘴边,“放心只是玩玩,以后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郑雨臣当时没有真心,这句话当然也可以随便说。
直到后来遇到夏寒,即便开始是因为颜值,夏寒长得干净,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长在郑雨臣的审美上,见第一眼就打算泡他。
在两人交往后,郑雨臣逐渐交付真心,喜欢上夏寒。
这是他没预料到的,但明白自己的内心后没有过多的犹豫,他知道这就是自己内心最想要的。
但真正喜欢一个人,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比如他不敢大肆宣传两人关系,因为这随时可能引起母亲的警觉,更不敢带他去一些公共场合,同样是对他出于郑家人耳目的保护。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很多东西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说这么多,他还得承认一件事,当时的他虽然喜欢夏寒,但还没有勇气与郑家的组训对抗。
他本以为自己将这段感情隐藏的很好,或许是在他羽翼丰满时能护得住夏寒,再找机会跟家里人摊牌。
但终究纸包不住火,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郑雨臣对母亲撒过的几个慌,都是因为夏寒,本意是想令母亲放松警惕,没想到被夏寒听去了反而寒了一颗心。
郑雨臣苦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算什么?难不成他当初做的那些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当时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将好好的感情谈成偷摸的情夫,夏寒为此纠结了无数的日夜,将整颗心放在油锅里煎了一遍又一遍。
到头来他却说只是逢场作戏?
夏寒摇了摇头,以不怎么信任的眼神望着他,“那你对我亲口说的,你说你想娶个漂亮老婆,养个可爱的孩子也是骗人的?”
“那个不是”,郑雨臣抬起头,视线幽幽,“原来,你当时没听懂啊?”
夏寒想到什么,但又不肯信,只抿直唇倔强的看着他。
郑雨臣:“漂亮老婆不就是你吗?我从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很漂亮,我说娶你不是心血来潮,这句话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说了。”
如果是取漂亮老婆这句话,他确实不知一次说过,但好端端的男人要被他扣上一顶漂亮的帽子,换谁都听不懂他的语言!
郑雨臣接着道,“孩子的话,随便在福利院去领养一个就是,我根本没想过要跟别人生孩子,从我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时起,一次也没这么想过。”
话既然说到这里,索性就都说清楚,包括他当年对夏寒的误会,还有后来知道真实情况后的忏悔。
这些他以前从来不敢讲,怕夏寒更厌恶他,今天却想全部交代了,以后他对夏寒,不会再有任何秘密。
他倒是一股脑说出来了,夏寒满脑子的事情消化不了。
这些被夏寒耿耿于怀几年的事情被他简单几句就解释了,夏寒有些恍惚,不知道这些年他都在坚持着什么。
“夏寒……”郑雨臣走过去,想给他一些支持。
夏寒撑在洗漱台前,摆了摆手,“你先别说,让我安静的捋一捋。”他深吸一口气,满脸怔然。
当天下班,夏寒就急匆匆的回到家,关了手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而此时的郑雨臣也找到了李武,为了合租的事情要找他好好谈上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