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林其实没怎么听懂顾离钊的话,但他觉得实际情况应该没差,便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和你们合作的是哪家地下钱庄?皮包公司不仅转国内的账,也与美国某些社会团体有瓜葛,账目在哪里?”顾离钊追问,语气有些虚弱。
杨思林紧抿着唇,他看到顾离钊眼神逐渐涣散,满意地舔了舔唇瓣:“账目在我家书房抽屉的U盘里,我爸死后我才找到,不过你问这些有什么用,都已经过去了。”
“当然有用,”顾离钊看似柔软地笑了一下,“找到涉外资金的流动账目,那就是你洗黑钱的证据,而且你刚刚还承认了所有罪行。”
“那又怎样?你都快死了。”
杨思林轻蔑地提唇。
“是啊,我都快死了。”
顾离钊轻声重复他的话,从衣袋里摸出一枚小巧的录音笔,并关掉开关。
杨思林眼角猛跳:“你这是干什么?”
顾离钊没有抬眼,语气冷静:“保留证据。”
“有病吧你?”
杨思林仍然不解。
他想不通一个将死之人保留证据有什么用,一会儿他就可以把证据销毁,除非......
不幸的想法刚从脑海里冒出个苗头,他便看到顾离钊漆黑锃亮的皮鞋从轮椅脚踏踩在了
地上,顾离钊竟然笔直地站在了他面前。
“你没有残废?”杨思林声音颤抖,“不对,就算你没有残废,你也快死了。”
“蠢货,”顾离钊双手揪过他的衣领,深蓝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他,“你的胰岛素早就被解佑宁换成了生理盐水,他也是我的人。”
杨思林如遇晴天霹雳般瞳孔放大,嘴唇嗫嚅:“怎么可能?你骗我!”
顾离钊比他高半个头,舌尖抵着后牙槽同情地俯视他,同时抬膝狠狠踹向他的小腹,痛得杨思林差点把胃里的午饭呕出来。
顾离钊松手像扔死鱼一样将杨思林扔在地上,嫌弃道:“是解佑宁在骗你。”
杨思林蜷缩在地上眼圈通红,五官因为受骗扭曲抽搐,口中喃喃重复:“他居然骗我,他该死。”
顾离钊单膝蹲在他面前,左手抓住他的头发,那种头皮疼痛火辣的感觉再次令他额角青筋暴突,脸颊通红:“杨思林,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可惜你这种人活该没人爱。”
“那你呢?”杨思林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这种人值得别人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