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当着苗苗的面施展暴力。
卫辰捂着苗苗的耳朵，听沈思睿嚎了半个小时。
九点多的时候沈业终于来了，让保镖将沈思睿拉起来，又对跟进院子的许昀道：“麻烦许少给他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待会儿还要去祭祖。”
许昀点了点头，架着沈思睿走了。
沈业又转身过来拍门：“辰辰，开门，别生气了，我们要去祭祖了。”
卫辰不理他，他就一直拍门，一直喊。
气得卫辰吼道：“你去祭你的祖就是，拍什么门？”
见他终于肯回应了，沈业喜出望外：“辰辰，你是沈家的媳妇，自然也要去。苗苗是沈家的子嗣，也要去的。”
“滚！谁是你家的媳妇？”
“好，我错了，我才是媳妇。辰辰，你作为儿婿，不去祭拜岳父岳母爷爷吗？”
“辰辰，别气了，爷爷他们都在等着呢！等祭完祖回来再气行吗？”
卫辰将枕头往门上扔去。
他真想骂：既然你们祖先等着，那你们兄弟俩跟着去好了。
苗苗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道：“舅舅，我肚子好饿啊！我想吃饭了，给大伯开门吧……”
卫辰怒火又是一冲，将门开了一条缝，将苗苗塞了出去：“带你们沈家的种去吧！”
小没良心的，沈业才带你几天啊？就大伯长大伯短的？
卫辰不肯出来，沈业急疯了：“辰辰，开门，要么我们一起去，要么都不去。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在家的。”
只要想起中秋节那次将卫辰一个人留下，差点没害卫辰被打死的事，他的心就钝痛不已。
怎么可能会再次将卫辰单独留下？
“辰辰，开门……”
卫辰躲去了卫生间，不愿理人。
最后，沈业真的没去祭祖，让沈思睿带着苗苗去的。
他得留下来守着老婆。
中午，沈思睿祭完祖回来了，将苗苗往沈业怀里一塞，又闷闷不乐地喝酒去了。
苗苗拍着门，喊道：“舅舅，开门。”
卫辰再狠心也拗不过苗苗，才开门，沈业一手搂着孩子，一手端着个托盘，笑眯眯地进了屋。
“辰辰，饿了吧？”
卫辰推着苗苗去了次卧，给他塞了个Ipad：“宝宝，舅舅有话要和大伯说，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
苗苗早已经看出大伯舅舅爸爸吵架的事，连忙点头道：“舅舅，我会乖乖的，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卫辰挤出笑容笑了笑，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玩你的游戏，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那……好吧！”苗苗噘着嘴，低头玩游戏去了。
等卫辰回了主卧，沈业已经将饭菜摆在桌子上了，正收拾床上地上的鸭绒。
“沈先生。”卫辰站在门口没往里走：“我们谈谈。”
沈业将捡起来的鸭绒扔到垃圾桶里，拍了拍手，脸色凝重地道：“辰辰，除了离开，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卫辰：“……”
“我就是要离开，带着苗苗离开。”
沈业脸色越发凝重，摇头道：“辰辰，除了离开，其它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卫辰咬牙道：“那好，你去杀了苏慕，再杀了沈思睿。”
沈业叹了一口气：“辰辰，苏慕……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他在监狱被人打破脾脏，送医不及时，活不了多久。”
卫辰一愣：“真的？”
沈业点了点：“真的。”
卫辰心里突然乱哄哄的。
之前一直说要弄死苏慕，没想到，苏慕现在真的要死了？
他脑子里嗡嗡地响了一会儿，再抬头看向沈业，见他眼神镇静，没一丝慌乱心疼惋惜，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是你叫人打的？”
沈业又弯腰去捡床上的鸭绒，捡了一大把才直起腰看向他：“当我知道三年前的车祸是他做的，我就……”
他突然红了眼睛，喉头翻滚起来，连忙眨了眨眼睛，将鸭绒扔进垃圾桶，又道：“辰辰，现在你知道我的事了，你不是恨我吗？去举报我吧！只要能解你心头的气，我怎么样都可以。”
卫辰愣愣地看着他。
沈业……沈业真的为了车祸的事去监狱杀苏慕？
他们两个默默地对视着，许久，沈业朝他走来，紧紧地抱着他，附在他耳边哽咽道：“辰辰，当我知道当年的车祸是苏慕做的，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也恨不得将自己，将思睿杀了。是我太蠢，差点害死了你……”
卫辰任他抱着，听他忏悔。
等腿酸了，他才推开沈业，坐到床上，冷声问道：“你不怕死啊？干嘛去里面打人？”
他不知该如何说沈业。
这算是犯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