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跟爸爸分析过，他这辈子都没法跟哥哥一起上学了。
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今天是长子先回了家，进家门习惯性边收拾自己边开始人口普查：“橙子呢。”
小周爸爸在厨房尝菜，裴屿在客厅里办公，说：“打电话回来说在学校里打乒乓球。”
长子回房间放了书包出来接着问：“老三老四怎么回来？还等他？”
“老年多跑一趟吧，那三个这会儿估计在路上了。”周泽锐招呼他过来，“看看你爸我新学的，椰子炖鸡，专门给你做的。”
“他说他什么时候回来？”长子问。
“没说，你管他呢，在学校里打个乒乓球连跑都不用跑的。”
长子严肃道：“这不关跑不跑什么事儿，他才十二岁，而且马上要考试了，他想上我的中学，现在的成绩肯定是不行，他们学校按排名分学校的。”
“考不好就算了，又不是全市就一所中学，一小学生考不好很正常。我就从来没考好过。”小周爸爸还在等着全家的夸奖，注意力在自己的大作上，还招呼老婆别工作了赶紧来捧场。
周昀还是没坐下，说：“那也该有门禁。你有没有跟他说几点之前必须回来？”
周泽锐真快被他烦死了，兴致一扫而光，不就小孩儿打个乒乓球嘛。
周泽锐吃了一口自己的杰作，感觉非常棒，拿筷子指着他：“看在你高考的份儿上我就不教育你了，晚上你只许吃饭不许吃菜。”
扭头双手递过一双筷子给裴屿，俩人又乐乐呵呵有一嘴没一嘴地说笑起来。
长子叹气。
三个小的回来了，一个一个特别懂事儿地叫大哥，两个妹妹特别黏着他，抱着他的腿问他考试难不难，考完了要陪他们玩。
“现在就陪你们玩儿。”大哥抱起最小的那一个，让她在脸上亲了一口，满脸高兴地说，“雷仔又瘦了啊。”
小孩儿小时候胖，开始长骨头了，慢慢就抽长条了，只可惜大哥还是喜欢抱起来肉乎乎的那个妹妹。
“老师今天表扬我了！”刚上一年级的小雷仔高兴地说。
“老师也表扬我了！”双胞胎姐姐翻冰箱找酸奶自己喝起来，“但是一一上课睡觉。”
“你告我状！”弟弟不高兴了。
姐姐就不管他，看着大哥：“我今天踢毽子比赛拿了第一名，我踢了一百多个。”
“我还参加奥数比赛呢！我比你厉害！”
“我也参加了！就比你少三分而已！”
这一个个，全都要表扬。周泽锐跟裴屿在这几个放学回家之后就基本上有半个小时是插不上话的。
天天这么来，吵也吵死了。
但有些人就是可以乐在其中，被一群弟妹簇拥着，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你还别说，要是没小昀，我这耳朵——”周泽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做了个愁苦的表情，冲裴屿摆了摆手。
全家都知道，周昀是最看重几个弟妹的，两个爸爸不在的时候他就充当家长，该批评也批评，但几个小的挨长辈骂的时候，他又会找尽借口护着。
这种感觉，要小周来描述就是，真不知道孩子到底有几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