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嘴里带着刀子,沈槐依旧会笑着吻上来,和他唇齿相依,即便下场是嘴巴被残忍的割开。
口腔里满是支离破碎,他们隔着刀尖亲吻,血腥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晚餐的蜡烛。
更加兴奋罢了。
翎止合上眸子,凡人寿命不过短短数百年,有人选择绚烂,有人选择安定,也有的人,选择燃烧自己所有的热情,去拥抱另一个自己。
你于我是飞蛾,而我是卑劣的烛火,从不说拒绝。
不过……翎止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西域那群人,也别指望他真的会当一个乖乖的傀儡。
等沈槐的愤怒平息过去后,翎止还是选择告诉了他事实,他已经变成了蛊人,具体会出现什么他也不知道。
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沈槐和他保持距离,可开过荤的男人又怎么愿意再去吃素。
在翎止冷冷的笑了一声,“陛下,我可不想刚过三十就守寡。”
原本不同意的沈槐顿了顿。
但翎止动不动,沈槐回过神,瞧见翎止满身的痕迹,便有些心虚,只好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西域那群人身上。
沈槐眸子暗了暗,“看来西域受过的教训还不够。”
好在除了堰塘后,便没有再出现其他的风波,玩了一圈快要到最后一站江南的翎止意犹未尽,不过,听说最为繁荣的沈州怎么好像没有路过停留?
他还颇有些可惜,没有机会看看那传闻中的春风十里街道。
而远在沈州望眼欲穿的知府也从天亮等到了中午,而那声势浩大的船队却只是路过!
怎么回事?历来每届的皇帝,都最爱停留在沈州,这次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而沈槐,听说翎止不仅想要去沈州,还想看看那春风十里长街!气的当场就把人拉到龙床上。
“春风十里,不如珈乐一人。”
沈槐深深的注视着翎止,半晌又低声道:“不,这天下都不及你一分一毫。”
翎止笑了起来,绯红的眼角和唇瓣仿佛相互映衬,宛如绽开的红莲,漂亮的纯粹诱人。
沈槐伸出指腹描摹翎止的脸庞,刚想说什么,眼底却忽然一暗,记忆的最后一刻,是少年震惊的表情。
“快来人!”
翎止眉头深深皱起,一只手托着沈槐的脑袋,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槐的脸色居然苍白到这种地步。
或许平日里也是这样,但被沈槐的强势所遮掩住了,现在一倒下,那铺天盖地的脆弱好像都涌了上来。
就好像,被虫蛀空的树木。
太医们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是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翎止。
翎止最烦这种有话不敢说的人,冷声道:“有话直说,不然你们也没必要说了。”
换而言之,就是要杀头。
其中一个太医忍着发麻的头皮,斟酌道:“回禀皇后娘娘,陛下这是近日太过重欲。”
他说完,便不再去看翎止的脸色,毕竟这重欲的另一个原因可不就是翎止吗?
可他们没想到,翎止脸比城墙厚,哪里会有半分羞愧之色。
他久久等着太医的下文,没想到太医却没再开口了。
“就这些?”
翎止的脸上出现一抹狐疑,他扫了眼床上依旧沉睡的沈槐,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止是这么简单。
但太医们不明白,怔愣了一下,连忙下跪:“皇后娘娘,微臣所言属实!”
“滚下去。”
这话不是翎止口中出来的,而是从床上,一如既往的低沉富含威严。
太医们立刻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翎止连忙回头,“你醒了?”
他伸手去摸沈槐的身体,浅浅的蹙起眉头:“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沈槐捉住他的手,眸子深深的盯着他,半晌移开:“我没事。”
他轻轻笑了一声,垂眸去看两个人交握的手:“你似乎对朕很关心。”
翎止手一顿,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蹭的一下抽回手,冷哼一声:“我只不过是担心自己的皇后位置还没做暖,年纪轻轻守了寡罢了。”
沈槐笑了笑,却不再挑破眼前青年可怜兮兮的辩驳,只是轻声道:“不会让你守寡的。”
他揽着翎止躺在床上:“先休息吧。”
这个点其实已经是凌晨四点,先前不说还好,现在沈槐一哄着他睡觉,那困倦之意便漫上心头。
只是显然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下江南的最后一站,果然还是送了他们一份大礼。
翎止醒过来的时候,明显的发现周围的不对劲。
沈槐轻轻压着他的嘴,低声道:“别出声。”
翎止点了点头,四周安静的不可思议,往常窗户外面都有宫女侍卫走动的身影。
现在却一个人影也没有,沈槐的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