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番外·凤江之世子入京三
池归烟被他这一派话吼了之后,便像个霜打的茄子。责备自己一样,轻声说:“你又何必糟践自己。”
“本来就贱,不需要糟践。”凤江背过身去了,不让池归烟看他。
“我不准你这么说。”
缓了一会儿,凤江悠悠地转身,往池归烟那里走去。直走到池归烟椅子前面,他腿已经抵住了池归烟的膝盖骨。
凤江突然倾身向前,像是要亲吻他一样的动作。
他看到池归烟明显的慌乱了。
结果凤江只是伸伸手,从池归烟身后的窗台上,拿下一个白瓷茶盏,像是要给他倒茶一样,把茶盏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很无辜。
转身就要往茶壶那处走。
池归烟一把将他拉回怀里,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动作。
“世子,你朝服贵重,明儿还要用的。”凤江娴熟的帮他褪下朝服,叠在矮几边上。还恶劣地拿手指,在池归烟胸前划了一下,又拿眼角瞄了他,接着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
一举一动都似乎在刻意地告诉池归烟,他贱。
“你以为我是图你这个?”池归烟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凤江不说话,像是被拂了兴致一样,脸上表情全都撤下去,就这这个姿势,直直看头顶上的天花板。
池归烟又重复了一遍:“你以为我接你回王府,就是为了是图你这个?你就是这么想我,这么看待我的?你觉得,我缺你这个?”
他明显在压抑着怒火。
凤江一扯嘴角笑开了:“那你图什么呢世子?你我云泥之别,你说说你图什么?”
这话把池归烟噎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
云泥之别?凤江真是读的书多了,学来的那些词,都用来噎他。
凤江再没有编小辫儿了。利索的汉话,万人之上的督公。他突然感觉面前的凤江有点陌生。
池归烟沉默住了。
凤江脸上满是浮夸的得意:“世子,省省吧。让圣上给你许个好姑娘。”又冷笑一声,酸溜溜地贺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然后起身背对着他,语气冷下来:“世子请回吧,不送。”
这盘棋已经是死局了,池归烟却在这沉默中突然发现了一条生路。他稳住情绪,平静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去茶馆子。伙计说,原本唱的曲子好好的,是你非要点‘叹世’听。”
凤江回头,端的一副茫然模样:“什么茶馆子?”
“茶壶,我打开看了。”池归烟望着他,想从他眼中读出来一些情绪:“天上地下,只有你会这么喝。”
凤江嘴唇抖了两下,没有再辩解。像是冷,他在穿堂风里吸了吸鼻子。
“不说话了?”池归烟扬着下巴看他。
凤江不回,垂下眸子去窗边剪灯芯。像当年在王府那个少年一样,拿剪刀戳了戳,才去剪了。
池归烟有一瞬的恍惚,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他起身抓住凤江,低头了就去吻他,一路纠缠到多宝格边上。
喘息里,池归烟在他耳边恨恨地说:
“你干脆就当我图你这个。”又沿着脖颈往下探寻着。“我救了你的命,你从头到脚都合该是我的,还有什么我不能图?”
说着把他衣襟解了,急迫地,没有顾虑地。
凤江要去拆他的冠,手还没抬,外衣却簌簌都掉了。池归烟那双手已经侵了进来,一双经年习武的手,在款款摩挲着。
“花街柳巷,世子没少去吧。”
池归烟打横将他抱起,往床榻那边去:“花样及不上你。”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凤江感觉自己一定是醉了。
他翻身上去扯池归烟的衣裳:“世子,于此一道,有前人栽树,你后人乘凉。还有什么不满意?”
池归烟一挑眉:“哦?”他又把凤江按回床上,颠倒两人位置。“我倒要看看,前人给我栽了个什么树。”
随即埋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