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抽出手臂,蹑手蹑脚去厕所冲了个澡,穿好衣服走厨房里准备做早餐,年锋醒了。
刚睡醒的他声音低沉沙哑,梦话般呢喃软语地喊余前,“儿子他爸?哥?余前?大前前?小前前?”
余前被他喊得尾骨发麻,没好气冲卧室里瞪他,“叫魂啊?!”
年锋睡眼惺忪望着他笑,“还以为你要骂我叫春呢。”
有区别?余前一言难尽看了他半晌,“喊我干嘛?”
“把你衣服找一套给我穿啊,我昨天那套脏了,再说,我现在总待店子里,穿成那样你多没面子。”
年锋和余前身高差不太多,但骨架小不少。余前衣柜里挑了一套尺码稍偏小的外套放床上,找里面的衣服时,突然转头问年锋,“你要穿衬衣吗?”
年锋稀奇不已,一连三问,“你有衬衣?你也穿衬衣的吗?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
“哪个男人没几件衬衣?只是并非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变态狂热而已。”
说话间,余前已经翻出一件暗纹藏青加绒衬衣,抛床上,“穿好赶紧洗漱,店里早上事多,早餐只能将就水煮荷包蛋配面包,很快就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不穿衬衣呢?”
“店里时常搬搬弄弄,衬衣束缚着不方便。长时间不穿就不习惯穿了。”
年锋闻言,立马作势解开已经穿好的衬衣领扣,“那我也不穿,我吃你的住你的睡你的,怎么能不帮着干活呢!”
余前止住年锋,亲手帮他把领扣又扣好,勾起唇角坏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你负责当大帅逼站门口接客就好。”
余前本是戏谑之言,某个不要脸的却吃完早餐就真杵门口,在点点“傻瓜”“笨蛋”的鼓舞下,造作地招揽起生意来。
大清早过往的全是小区和小区附近熟人,年锋摆出他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奶奶婶子大伯阿公的喊得热乎得余前鸡皮子疙瘩掉一地。
柳婶本来就胖,现在已经穿成了个圆球,她和一起晨练回来路过的几位大婶打着哈哈逗年锋,“小年,要不你再给我们来首《一剪梅》,我们就每人进去买两包瓜子磕。”
“说话算数?”年锋立马站得笔直清了清嗓子,真要开唱。
“说话都跟鸭子似的了唱什么唱!”余前突然从店里冒出来,往年锋嘴里塞了颗金嗓子,冲柳婶她们道:“柳婶你们就别逗他了。这孩子傻,喊干啥干啥。他嗓子昨晚就哑了,再唱得彻底废了。”
柳婶几人到底还是买了些吃食才离去。
年锋得瑟地揽住余前肩膀拍了拍,“怎么样,我没白吃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