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腹诽着,有人推门进来,余前转头,“你好,需要买点……”
没说完的后半句嘎然而止,余前愕然望着来者,“年叔叔?你……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在遥远的乡旮旯躲债吗?咋跟马上登台春节年欢晚会似的高调地跑这儿来了?
年爸爸即便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霸总气息照样扑面而来,他环视了一圈面积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店子,“我来看看我那个仅靠一嘴之力,就把他爸集团整破产的龟儿子。”
余前:“……” 这是什么意思?我脑子短路了么?怎么听不懂?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全然不知亲爹驾到的年锋在厨房里兴奋地鸡叫着。将加了牛肉沫重新加工煎得快糊的手抓饼摆盘在铺了绿油油生菜叶的盘子里,连着水盛出用模具定型煮成的心形荷包蛋,放入糖粉红枣枸杞。放托盘里骚气爆棚端出来。
“锋哥倾心制作的早餐,一百万一份,有钱的拿钱来吃,没钱的卖身来吃。”
第一次做出如此满意的早餐,年锋沉浸在无法自拔的喜悦中,竟是快到余前跟前,年爸爸转头正面死亡凝视着他,他才发现。
他完了。
……
“看样子我是没办法吃得成这早餐了。”
年爸爸围着石化的年锋慢悠悠踱步转圈,目光在亲儿子和亲儿子精心做的早餐间来回转换。
难为喉结过山车般滑动、两股战战的年锋还端得稳盘子。
他嘿嘿干笑着,声音都发虚了还倔强地耍着嘴皮子,“父亲大人何出此言?”
“哈?何出此言?”年爸爸笑得年锋小脸颓然色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啊?”
年锋带着服软求饶的音腔,“爸……”
“是你让你爸集团破产,是你让你爸龟缩山旮旯里躲债,这么落魄的爸,怎么可能吃得起你一百万一碗的早餐呢?”
余前越听越是一头雾水,他家破产是年锋造成的?开什么国际玩笑?莫不是年爸爸受打击太大所以……疯了?
他从年锋手里接过早餐放收银台上,一边小心翼翼往父子俩中间挤,把他们分开,一边给年锋使眼色让他先出去避避,同时讨好地抱住年爸爸胳膊,“叔叔,年锋其实也非常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