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
手中的匕首在离太后只有一寸的位置停下，眼前的女子容颜憔悴，脸色惨白，可嘴角却带着慈祥的笑容。
“玥儿你回来了，玥儿……”她手里抱着个枕头，轻轻的唤着。
岳天羽愣住片刻，转而怒目夺过她手里的枕头，摔在地上。“你装什么装，娘已经被你给害死了！”
“玥儿，我的玥儿！”太后疯了一般的从床上下来，视若珍宝的拾起那个枕头，又是亲又是哄。
“玥儿不怕，不怕，母后给你唱首歌。”
她唱着哄孩子入睡的调子，轻轻的晃着手里的枕头，恍若她抱着是一个孩子，而不是一个枕头。
岳天羽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他红了眼，夺过她怀中的枕头，丢到雪地里，而后捏着他的手，怒目瞪着她。
“娘死了，都是因为你，是你杀死了她！”
林倩抱着头，痛苦的摇头，嘴里重复着“玥儿，玥儿……”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够了！”一声怒叱响起，一个男人拾起雪地里的枕头迈入屋内。
“她已经痴傻。”清夜天目光复杂的看着，抱着枕头止住哭泣的林倩。
“老皇帝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是丰城的灵女，他喜欢的不是林倩这个人，而是她的丰城灵女的身份，他们二人之间毫无情分。林倩对皇宫本无眷恋，若说有，那便唯有她口中的玥儿了。”
他看向岳天羽，“她变成这副样子，我也有责任，你若是要杀，便连我一同杀了。”
那日虽然将她救了回来，可却因为伤了头部，他已经痴傻，也忘记了所有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却唯独记得，玥儿这个两个字。
清夜天将坐在地上的林倩扶起，搀扶着她坐在床上，给她掖了掖被子。
“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忘了，甚至忘了我和他妹妹家，却独独记得玥阳公主，这一切，你还不明白吗？”
“她若是顾及母女之情，那为何要杀了娘？”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他愣住，回想起那个时候，其实太后想杀不是娘，而是他自己。
娘只是为了救下他的命，替自己挡下那一剑而已。
他踉跄着后退，手中的匕首哐当落地。
他说的没错，至始至终，太后在做的，都是保护娘，而真正害死娘的凶手，是他自己。
这么多年，他一直将杀死太后当成他的目标，是因为，他不肯承认自己犯下的错。
他颓废的出来屋子，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