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徐成玉说,我离开之后,公子和国师闹得很不愉快。”言恪道:“公子吃了很多苦。”
明川笑了笑,道:“我没有怨你,你能活着我很高兴。只是······”
只是一看到言恪,明川就不可抑制的想起容商。
言恪的目光一直放在明川身上,他仿佛能看得懂明川心里在想些什么。事实上,明川一直觉得,言恪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不说这个了。”言恪换了话题,“我听徐成玉说,公子从京城出来之后,去了很多地方?”
“是啊。”明川笑道:“江南一带我走了个遍,还往滇南和川蜀走了一遭。”
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明川道:“去年秋天我到过扬州,那时候刚好是玉琼山庄宴客结束,我要是早一点到扬州,说不准那时候我们就见面了。”
言恪听他讲天南海北的趣事逸闻,道:“我一直觉得公子需要人照顾,没想到你一个人也走了这么多地方。”
明川道:“我自己也没想到,直到现在,我一个在外的时候心里总是没底。”
“那公子有没有想过停下来,挑个地方定居呢?”
明川挑了挑眉,“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要推荐你的玉琼山庄了?”
言恪笑问:“这里不好吗?”
“好是好。”明川道:“可惜我不想停下来,大好河山我还没看完呢。”
言恪笑着点头,没有问他等河山看完了之后要怎么办。
没过几天,徐成玉来辞行,与玉琼山庄的生意做的差不多了,他要回京复命。
明川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徐成玉欲言又止的脸,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徐成玉便不再犹豫了,问道:“公子打算留在玉琼山庄吗?”
明川摇头,道:“为什么这么问?”
徐成玉颇为感叹的样子,“人的一生很长,河山总有看尽的那一天,公子总不能一辈子漂泊在外。言庄主对公子情深意重,公子没想过留下来吗?”
言恪始终没有问出口的话,徐成玉却很轻易的问了出来。大约他不像言恪那样有诸多顾及,也有可能,是因为徐成玉没有言恪那样了解明川。
明川摇了摇头,道:“扬州虽好,我却未必能适应这里的一年四季。”他的目光看向天边,“即便我有一天厌倦了这样的游历生活,我也不会在这里停下来。”
“那公子想停在哪里?”徐成玉试探的看向明川。
明川端起茶杯,轻声道:“可能会回家吧。”
徐成玉眼中有些喜悦,却听明川又道:“你们一个一个的是不是太着急了些,我离开京城不过半年光景,名山大川还没看过十中之一,怎么会这么快厌倦呢?”
徐成玉笑道:“既有思乡的心,还怕没有回乡的那一日吗?”
明川挑了挑眉,“你还真是乐观。”
徐成玉端起茶杯,笑而不语。
明川和言恪送徐成玉回京,临走的那一天,阿锦抓着徐成玉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可一定要回来娶我啊!”
徐成玉哭笑不得,解下了身上的一块玉佩,道:“如果三个月后你没有新的想嫁的人,并且还记得我的话,我······”
徐成玉没有说完,他只是把玉佩给了阿锦。
阿锦眼泪汪汪的,“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这句话怪怪的,明川把阿锦拉回来,同徐成玉告别。
徐成玉最后看了明川一眼,道:“其实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你说,自你离开之后,国师过的很不好。”
不知怎的,明川忽然就哽住了。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