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严疏如坠冰窖,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妈,明年来看我的时候,多烧点纸。
妈,明年今天再多烧点元宝
首先,严疏在这个屋子里其实不稀奇,因为他曾经跟钟欣城说过自己也会玩绝地幻想,还邀请钟欣城双排,那么这位师兄在电竞社打一场比赛估计也不算出格。
钟欣城这么想着,低下头站在门口给大安发消息:严疏,是你们电竞社的人吗?
【大安】:啥玩意?不认识。
好的,第一个可能性夭折了。
但没关系,小朋友还有下一个。
其次,严疏可能只是来看朋友,不一定亲自打比赛。
钟欣城数了一下屋里的人数,如果说披萨和奶茶也能上手打游戏的话,那严疏的存在的确就没必要了——说不定门口那盆仙人掌都能韩服1700分?
好的,第二个开脱理由崩坏了。
也没关系,这都不要紧。
再者,严疏很有可能是那个新打野,然后屋子里其他某个人才是言无声。
好的,这个可能性最大。
可是当钟欣城将严疏凝固的表情看在眼里时,心已经从高处狠狠跌进了悬崖。
话不必多说,因为严疏已经做出了行动。
他堪堪整理好不受控制的表情,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笑意漫在眼里,仿佛下一秒就能飞冲出来一股脑把钟欣城淹没。电竞社的众人这才察觉气氛不对,个个噤声,把钟欣城和严疏之间的那条通路让开。
这已经不是距离问题,是严疏自己死过去还是等钟欣城走进来解决了他的问题。
“好巧,欣城,你怎么来了?”严疏站起身来试图往钟欣城的方向走,小朋友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淬着冰的眸子里流转暗光。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唇线平直。
巧?
“师兄不清楚么?”钟欣城一字一顿道。
严疏的动作一顿,他低头时头顶的碎发在光线下柔软荡漾,细长的手指勾住耳机,娴熟而优雅地搁在桌子上。再抬眼时,脸上过滤掉了做作的热络,隐隐能看出几分无措。
那是钟欣城没见过的严疏,乖巧的、认错的、富有愧疚感的严疏。
他走了过来。
屋内的气氛几近凝固,像冬季被冰封的湖面,氧气泡泡沉在湖底艰难挣扎寻求出口。钟欣城的思绪纠缠在一起,过大信息量冲击着大脑皮层,现在滑的估计能溜冰。